微凉的风夹着细密的小雨,没一会儿就将衣袖浸湿了大半。
她们又等了一会儿,就见一身着靛青的内监手持着一把油纸伞将一个高大身影送出了城门,在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一身青色官服,跟在身后的内监将油纸伞高高举过他的头顶,他正侧头与那高大身影说着话。
“父亲。”谢柒扶看到那身影出现,就认出了是谢高卓,她赶紧撑着伞走过去。
“阿扶?你怎么来了。”谢高卓看到谢柒扶的那一瞬,脸上拂过一丝惊讶,看到她身上那被雨水浸湿了大半的衣袖,又有些心疼,又道,“来做什么?快回去,当心病了。”
谢高卓在宫里待了两日,除了脸色差了些,别得也瞧不出什么来,“父亲这两日在宫里可还好?”谢柒扶知道章帝不可能给与他什么严重的惩罚,但是小惩却还是逃不掉的。
听了谢柒扶的话,谢高卓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宽慰她一般低声道“没事,都好,阿扶不要担心了,快回去。”他不愿说在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但看他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八成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谢柒扶也知,自那位德妃娘娘入宫以来,什么新奇想法接二连三的从章帝的脑子里冒出来,有时都让人反应不及。
“谢将军,这位,就是令千金?”她与谢高卓说完,那位站在一旁着青色官服的瘦小男人忽然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开口问道。
谢高卓顺着他看来的视线看了谢柒扶一眼,应了一句“是的。”将军府的千金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有兴趣的只要往大街上一问,什么都给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见他没隐瞒还大方承认,那着青色官府的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说了一句“不像呀。”
他这话一出,随即便拿手捂了嘴,作势轻轻拍了一下,看着谢高卓道“谢将军,我不是这意思,您别介意,我说的不像,并不是指这样貌上的不像,而是……”那着青色官服的男子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越解释反倒越显得乱,只好闭了嘴,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开口道,“这两日你在这宫里不知道,我听人说,说前两日在那沈家少爷的跑马场里,令千金亲手驯服了一匹自遂川而来的野马,我是见过那马儿疯起来的样子,是七八个人都拽不住的,令千金身量娇小可人,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说到最后,已是有一分的敬佩,谢柒扶故作矜持的没有说话。
谢高卓听了他的话,一脸惊愕模样,看着谢柒扶道“他说得是真的?”
谢柒扶不知这事竟然传得这么广,点点头,道“嗯,是沈少爷不太想要那匹马,就和我做个了约定,若是我能驯服那匹马,便将那马送给我,当时有很多人在场可以给我作证的。”她说完后,一旁站着的梁妤慕怕他不信,抢着开口道“是真的,我和哥哥都可以给阿扶作证的。”
梁妤慕原是站在谢柒扶的身后,她这话一出,便引了那瘦小男人的注意,狐疑道“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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