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龄郁心里是恨极了谢柒扶的。
虽然说那时他年岁小,还没怎么记事,可母亲日日伤心的模样他一直都记得,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谢柒扶,他握紧了手中的短刀,看向她的眼中透着杀意。
“三哥,你知道同室操戈这四个字怎么写吗?”谢柒扶看了一眼他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短刀,眼中泛起一丝冷意。
但是谢龄郁听了她的话,却是不屑的嗤笑一声,冷嘲道“谢柒扶,谁跟你是同室?少她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谢柒扶也不恼,嘴脸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但看向他的眼中却带着一丝可怜,“说的也是,我们跟谁都不是同室,除了挂着同一个姓,打哪儿来的操戈?”半晌,她缓缓开口说道。
伯旖绯听了她的话,脸上浮过一丝的震惊,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她,但见她脸上神色如常,心里却觉得她这话似意有所指。
可谢龄郁听不懂她的话,却听出了她话里话外带着的嘲讽,脸色顿时就变了,握紧手中的短刀冷眼看着她,低声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听到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好了,让开,我要回去了。”谢柒扶实在是不想和他在这里多费唇舌,冷下脸呵斥他离开。
谢龄郁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依然是站在那巷口不让半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谢柒扶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回去!”谢柒扶脚步往左移一分他便挡在左边,往右挪半分他便挡在右边,几回下来,谢柒扶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的眼中几乎已经染上怒意,看着他脸上的得意,也没有顺他的意,冷嘲道“谢龄郁,这样做有意思?也怪不得父亲迟迟不肯同意你参军。”
这几乎是谢龄郁一个无法回避的点,尤其是当他知道父亲已经同意谢龄清从军的事后,可他仍旧只能在一旁看着,他心里着急,却什么也不能说。
远处热闹渐渐散去,安静渐笼,一丝凉意慢慢从脚底渗上来。
“这样就沉不住气了?”谢柒扶微凉的声音回荡在这安静的夜色里,听得让人忍不住背脊爬上一层冷意。
她解了身上的斗篷,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将它塞进了伯旖绯的怀里,看着他认真说道“来吧,今晚不让你输得彻底,你是不会安分下来的。”
话音落下片刻,谢龄郁便握着短刀冲了过来,谢柒扶赤手空拳,竟半点没落下风。
“好好的一把雁翎到了你的手中,就怎么跟个废物一样?”谢柒扶一边躲避着谢龄郁的进攻,看着他手中握着的刀,颇有一种惋惜的感觉。
忽然,只见谢柒扶身子一侧,一手精准的抓住了谢龄郁的手腕,将他的手一折,那雁翎便落到了她的手里。
“看清楚了,雁翎是这么用的。”谢柒扶嘴脸微勾,手一横,朝谢龄郁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