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姒亓心里爱慕谢柒扶,他知道谢柒扶弓马骑射样样都行,自己也不能落了后,所以他只能越发努力,可是,他看了刚才谢柒扶射出去的二十支箭,忽然觉得自己和她之间还差着好远。
谢柒扶并不知道赵姒亓对她的心思,但她心里对他却有去不掉的愧疚,她一直在想,若是她早点知道身旁的参将是宿戈安插进来的暗桩,就不会在去往沙岭支援的路上中了那参将设下的圈套,人还未到就先折了百余人性命,最后更是让赵姒亓为护她死在了沙岭,这是一种不管历经多少都无法磨灭掉的愧疚感,是以她觉得,无论他提出什么,她都会答应了他。
原先提出这个要求,赵姒亓就没有想过谢柒扶会答应,毕竟营地里人多口杂,若是传出点什么来他难辞其咎,谢高卓也不会饶了他,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谢柒扶竟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这让他很是吃惊,同时心里也有些暗暗的欣喜。
“阿,阿扶,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赵姒亓心里一激动,嘴上的话就有些说不利索,谢柒扶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赵姒亓被她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张还有些稚气的脸涨得通红。
伯旖绯从谢高卓的帐子里出来,就准备去找谢柒扶,有件事说来也奇怪,自他三年前在府邸里醒来,身上就多了一个好又不好,坏又不坏的‘东西’,他不能和别人说,尤其是谢柒扶。
那时他刚被天子亲封瑜王,从宫里搬到了东礼大街的瑜王府,而谢柒扶那时候,正准备从谢高卓守着的边城之一的重陵城中往宴城里赶,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也说不上来,因为从他醒来后,他就能感知到谢柒扶的存在,无论在什么地方。
他顺着自己的感觉一直往前走,没多远就看到了谢柒扶的身影,可她的身边却多了一个人,他认得那个身影,也知道他的名字,一个让他充满了嫉妒的名字,赵姒亓,上一世,赵姒亓战死后,他收到过一封谢柒扶写给他的亲笔信,信中将这事写得一一详尽,字里行间透着难掩的悔恨,她道她大意,中了参将的圈套,而那参将是宿戈安插进来的暗桩,最后,沙岭一役,谢柒扶共折损了三千六百人。
伯旖绯不知他们先前说了什么,只见赵姒亓红了一张少年稚嫩的脸,局促的看着谢柒扶,没一会儿就跑开了,而谢柒扶则是有些懵的看着那风一样跑去的身影,一下笑了出来。
少女白皙稚嫩的脸庞像春日里初绽的杏花娇艳动人,乌黑的眸子弯弯似月牙儿漾着浅浅的笑意,涟漪般一圈一圈的往外荡,看的伯旖绯心里妒火直往上蹿。
她一直看着赵姒亓离开的方向,直到那身影看不见,她才收回了视线,眼中笑意不再,变得清冷起来,忽然,她像是觉察到什么,往伯旖绯站着的这个方向看来。
“瑜王殿下?看起来瑜王殿下自离了宴城变得清闲了不少,整日里四处闲逛,不知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谢柒扶看着伯旖绯,并没有走近的打算,与他隔着三五步开口问道,她算了算日子,他们离回去的日子没剩下多少了,而在三月末四月初时,章帝会在宛楼举行一场比试,意为南秦选拔将才,这是个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
伯旖绯知道,再过些日子谢高卓便会带着谢龄霍、谢龄清和谢龄郁三兄弟以及谢柒扶回宴城,在回去的途中还遭了宿戈的一次伏击,还受了些伤,虽然这些后面章帝在接见谢高卓时一个闭口不问,一个闭口不答,这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却也不代表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