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他们前后脚的进去,让人怀疑。
程望之望着她笑了起来,就差点点头表示,他懂,避嫌嘛。
阮冬至点头,觉得大家既然都说开了,以后只当合作伙伴就好了。于是她转身就准备离开,这地方太过安静了。
安静到她觉得自己说话时的心跳声,都要在这幽静的环境里清楚的回响起来。
可是她刚踏出去一步,程望之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阮冬至回头看他,一脸疑惑。
还是程望之看着她的脖子,问道:“你就打算这么回去?”
随后,他将手腕上系着的丝巾解了下来,本来他就是吓唬阮冬至的,此刻他把丝巾重新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系好。
“这里的吻痕,还是遮一下。”
阮冬至的脸刷的一下,彻底涨红了。
明明这句话听着挺普通的,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撩拨。
她深吸了口气,赶紧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阮冬至,正常点,世界上男人这么多,不是只有一个程望之的。你前一秒还跟别人划清界限,下一秒居然又开始心跳加速,是不是太虚伪了。
她一边心底怒骂着自己,一边故作淡定的看向他。
此刻男人的脸她很近,眼睑微垂,长睫轻轻覆在眼睛上,当真是好看的过分。
下一秒,程望之的手指终于系好了丝巾。
她再也不犹豫,直接拉开门迅速离开。
头也不敢回。
就仿佛后面是一个盘丝洞,而洞里是个修炼成精的千年大妖,她这个凡心未泯的人,只要一回头,就会被诱惑。
虽然是在合作方,但是程望之是贵人事忙,他并不需要参加每一次会议,因为有的是人向他汇报各种进度。
所以阮冬至真正跟程望之见面的机会并不算多。
两个月里面,两人都没怎么打照面。
直到因为工作的问题,胜阳集团直接在酒店包了会议厅,让他们可以不用找地方开会。这边会计事务所、券商的人马都到齐了,大家忙的是热火朝天。
这个项目不仅是胜阳集团今年的重大投资业务,也是他们各个合作方的重点项目。
大家都指着这个并购重组的项目,让年底的分红奖金能够丰厚些。
有动力自然有干劲儿。
况且胜阳集团又是财大气粗的主儿,他们跟这家五星级酒店是长期的合作关系,因此他们休息的时候,还专门给他们开了房间。
于是有些人蹭着住了好几晚。
阮冬至从来不干这事儿,当然她是怕被程望之记住,她本来就如履薄冰的。
老陈也说了,胜阳集团是大公司,而且他们公司今年合作的律所据说快要到期了,要是能通过这次,把这个大客户彻底挖过来,那他们明年都不用愁了。
虽然阮冬至对挖墙脚这事儿一向不太热衷,但是事关到自己的业绩,她也不可能掉以轻心。
因此工作的时候,恨不得拿出全部力气。
这阵子,她连夜生活都戒掉了。
这天又是一个开到晚上十点钟的会议,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收拾东西,陆续准备回去,但也有人说要留下来再加一会儿班。
阮冬至没说话,只是又把今天会议上的内容准备修改的地方,又重新列了出来。她这人做事一向认真,是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推迟到明天的那种。
所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快到十二点。
于是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可还出门,她就碰见了程望之和他的助理开门进来。
他助理看见她,惊讶道:“阮律师,只有你还没回去?”
“马上就走,马上,”阮冬至尴尬的笑了下。
助理将手里提着的东西举了下,“这是老板刚才让我买的宵夜,就是怕还有留下的人,要不你吃了再回去?”
“不用,我晚上不吃东西。”阮冬至毫不犹豫拒绝。
她此刻哪想要跟程望之待在同一个地方,恨不得立马离开这地方还好。
“程亮,我有份文件留在了车里,你去帮我拿到房间里吧。”突然,程望之转头看着身边的助理淡淡说道。
程亮一愣,随即点头。
“好的,老板。”
一个合格的助理就是,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猜,老板让干什么就做什么。
别质疑,别犹豫。
“你把宵夜放下来吧,最起码让阮律师吃饱了再回去。”程望之看着阮冬至,声音温润优雅。
阮冬至眼睁睁的看着宵夜被摆在自己旁边的桌子。
然后程亮从会议室里离开,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阮冬至看向门口的男人,直到他一步步走过来,待靠近时,他开口说道:“怎么,不想吃吗?”
“要不我带回去吃吧。”阮冬至说道。
程望之微偏头看了她一眼,他今天又戴了一副银边眼镜,头顶巨大吊灯的光照在他的眼镜上,微微反射到阮冬至的眼睛里。
她心头突突的跳了起来。
阮冬至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赶紧离开,要不然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就是那种每次看见他都要拼命压住心底的悸动。
心动和咳嗽一样,都是藏不住的。
“我还是带回去吧,”阮冬至不再犹豫,转身过去准备把桌子上的东西拎起来。
可是她刚走出一步,头顶的灯光突然消失。
原本明亮的会议室一下陷入了黑暗中,而眼睛在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下,完全没有适应,这一瞬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瞎了似得。
阮冬至忍不住伸手往前摸了下,她记得自己的包就放在旁边的。
但是她没摸到自己的包。
因为她摸到一只温热的手,还有一个低沉又让人听着有安全感的声音,“别动,我来开灯。”
嗯,她不动。
可是她抓着他的手掌却一下没松开。
两只手那样握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手心里的温度,也不知是谁先动作,因为下一秒,阮冬至已经靠在他的怀里。
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把他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
其实这件事她心底想了很久,摘下他的眼镜,撕下他表面优雅温文的伪装。
明明,这个男人对她有多热情。
他的手掌已经撩起她的裙子,而阮冬至则是勾住他的脖子,直接亲了上去,黑夜里的悸动再没有遮挡,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突破一切束缚,肆意张扬。
没人在意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停了电。
因为这一刻,他们只想融入彼此的身体。
“今晚还想跟我走吗?”
上一次,是阮冬至张了嘴。
这一次,是程望之问出的话。
阮冬至没有说话,因为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她不忍了。
因为,她就是对他一直贼心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