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人只不过是她生活中无意中被激起的一朵小水花,直到周六那天晚上在酒吧里面,她再次碰到程望之。
那是一家专门喝酒的酒吧,有点儿小资情调的那种。
阮冬至约了朋友,结果对方居然临时给她放了鸽子,于是她低头翻自己的通讯录,准备联系别的人。
她人脉广,又因为性格疏朗大方,一向人缘不错。
只是没想到这一晚上,不是已经有约,就是不回信息的。阮冬至倒是坐在吧台的时候,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
直到她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又合身的西装,像是刚从什么晚宴上赶过来似得,整个人跟这个酒吧有点儿格格不入。酒吧略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一双大长腿在这昏暗的环境里,都显得格外显眼。
再仔细看着那张脸,阮冬至忍不住舔了下嘴唇。
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因为看见他的原因,阮冬至整个人有种克制不住的兴奋,像是被打了一支肾上腺激素似得。
这男人可真够勾人呐。
阮冬至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直到他走到这边时,她伸手冲着他挥了挥,“程先生。”
程望之看着她,单手插兜,气定神闲。
阮冬至却憋不住,她指了指自己:“你不记得我了?”
程望之依旧没开口。
于是她干脆说道:“我是阮冬至啊,就是上次在餐厅里面,盯着你看了一晚上的阮冬至。”
程望之不知道她已经喝了多少,但是这姑娘说话已经有些模糊。
声音不大,跟小猫叫似得,每个字都挠在他心上。
特别是她说完后面那句话时,程望之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把流氓耍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你是来喝酒呢,还是找人?”阮冬至问道。
这次程望之总算搭理她了,“既喝酒又找人。”
阮冬至点头,原来也是约了朋友。
她手掌微托着腮,懒洋洋的望着他,她的眼睛本就眼尾有些狭长,掀起眼皮时,自带一股妩媚,“行吧,大家都有约了。”
她这样明艳的长相,本就自带魅气。
此时在迷离的灯光下,简直是妖气横行。
“只有冬至没有。”
直到她说完这一句话。
程望之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不知她是真醉,还是假醉,直到她双手撑在台面上,让自己站了起来。
她穿着一双高达九厘米的高跟鞋,原本不醉时,尚且走路要小心。
此时半醺之间,整个人仿佛踩在高跷上似得,哪怕只走了两步都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她摇晃着要摔倒,程望之到底还是伸手托住了她。
“阮小姐,你需要我帮你的朋友吗?”
阮冬至突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她摇摇头:“没事的,我可以自己回家,这次我很安全。”
没有别人强逼着她喝酒,只是她在酒吧里消遣。
所以她很安全。
程望之:“你这样一个人回去很危险。”
突然阮冬至凑近看着他,低笑了一声,“要么你现在带我走,要么你让我自己走。”
她眼睛微掀,又看了他一眼。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带自己走。
他们都懂是什么意思。
阮冬至原地等了三秒钟,她脑子渐渐清醒了起来,对,打从一开始她就对程望之见色起意,第一次见面是,第二次见面是。
第三次见面,她忍不住了。
阮冬至从来不是一个在感情上勇敢的人,这一句话几乎是她借着所有的酒意说出来的。
可是在男人的沉默间,她突然清醒了起来。
于是下一秒,她正要落荒而逃。
可是程望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她疑惑的看向他,男人的黑眸也渐渐深了下去。
上了车,进了房间。
直到两人同时滚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阮冬至的脑子都是清醒的。
她,就是对他见色起意了。
……
整个会议室期间,阮冬至虽然没有走神,但是她的眼睛克制不住的往程望之的方向看过去。那天晚上她把程望之睡了之后,当晚就溜走了。
这是她二十六年以来干的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
当然了,成年男女遇见自己看得上眼的,快乐一场也未尝不可。
但是如果对方是自己的客户,那就一切都不太好了。
最尴尬的是,开完会之后正好快到中午,老陈提议一起吃个午餐,居然对方也同意了。
阮冬至吃到一半,中途上了个洗手间。
虽然包厢也有,但是她还是选择去了外面,实在是想出来透透气。
她在洗手间里给自己补了个口红,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哼了下,睡都睡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
大不了就往是没这回事。
她看着程望之表现的比她还淡定的,这么想着,阮冬至脸上的神色渐渐冷静。
待深吸了一口气,她直接走出洗手间。
谁知出了门,她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程望之是专门在这儿等着她的。
阮冬至这会儿给足了自己的心理暗示,也不怵,走过去大大方方打招呼:“程总,您也来洗手间方便。”
挺好的。
程望之睨了她一眼,阮冬至不服输的看了过去。
怕什么。
虽然那天晚上确实是她先勾引他的,但是他自己也愿意的是吧,大家成年男女,又都没有另一半,也不算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吧。
直到程望之往前走了一步,在阮冬至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伸手从她的脖子上轻轻扯了下。
直接将她系着的丝巾扯了回去。
阮冬至一怔,他将手里的丝巾举起:“我的。”
这下阮冬至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包里,会有一条来路不明的男士丝巾,应该是那天晚上她混乱之间跑路的时候,她不小心把程望之西装上的丝巾放在了自己包里。
真他妈尴尬。
就在她面上强撑着假装不在意的时候,程望之的手指突然又伸了过来。
阮冬至这下及时往后躲开。
他虽然没碰到她的脖子,却又笑了下。
“这里,是我那天晚上弄的吧。”
阮冬至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突然发现,他指着的是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吻痕。
半晌,她后知后觉的脸颊炸裂爆红。
这个老男人,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