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耽误学习了吗?”柴美涔继续嘟囔。
“他耽误不耽误没什么区别,放心吧。”周睿回答得理所当然。
侯冉昔则是揉了揉柴美涔的头:“他知道真相了,还能理解一些事情,也不错。”
柴美涔点了点头,又进厨房去榨果汁了。
侯冉昔脱掉了外套跟着进去帮忙。
“她是一直长得这么小吗?”张濡丞就算淡定,也觉得柴美涔这个样子很神奇,内心之中充满了好奇。
周睿指了指墙壁上的相片:“看到那个笑容和蔼的胖子了吗?”
张濡丞点了点头。
“她之前是那个模样,结果突然就变年轻了,研究所都说是罕见病例,正在研究呢,抽了我妈好几罐血,各种做化验,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研究成果呢。”
张濡丞愣愣地看着相片,根本想象不出这个中年女人跟柴美涔是一个人。
这么好的底子,得多努力才能把自己作践成那个样子?
这个时候周睿小声说:“就相片上那个样子的时候,我侯叔叔还喜欢得不行呢。”
“是真爱了。”张濡丞都忍不住感叹。
“对,十几年风风雨雨,始终不离不弃,不然我能轻易承认一个爹?”周睿又吃了一块饼干,“我妈手艺见长。”
柴美涔做完果汁后,直接端着进了周睿的房间:“你们俩先学习吧,我等会出去买菜去。”
“行。”周睿点头答应,人却没动。
柴美涔没一会把周睿房间里的书桌都收拾好了,走出来催周睿:“去!”
周睿这才走进去,在书桌前坐下了,柴美涔立即指挥侯冉昔:“给我按住他!”
周睿还没反应过来,侯冉昔就过来按住了周睿的肩膀,紧接着柴美涔就拿出了一个锁来,绕着周睿的腿两圈后,把周睿的腿锁在书桌腿上了。
他的书桌设计正好有一处桌腿,下面有一个栏杆挡着,上面有桌面挡着。
周睿试着抽出来,结果柴美涔缠的那个紧,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锁一般用来锁摩托车,挺粗的铁链子锁,想挣脱开还真有点费劲。
柴美涔将钥匙给了张濡丞:“钥匙你拿着,等他要去厕所,憋不住了再给他打开,不然他坐不住。”
张濡丞看着手心里的钥匙直乐,揣进了口袋里:“好。”
“我跟你们侯叔叔去买菜了,你们俩认真学习啊!”
“好。”张濡丞再次乖巧地答应了。
等两个家长离开了,周睿立即对张濡丞说:“给我打开。”
“不行,我这次是收费的,没想到我也有当家教的一天,世风日下啊……”张濡丞说着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书来。
“我是你金|主!”
“你是我赚钱的工具。”
“小老弟,你最近有点嚣张啊!”周睿忍不住伸手捏张濡丞的脖颈,小细脖子一使劲就能拧断似的。
“我考试的时候用笔,笔就是我考试的工具,但是我需要对我的笔客客气气的吗?”
周睿气得够呛,趴在桌上不起来。
张濡丞也不着急,他看着自己的教科书,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教。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又看了看周睿,他试探性地问:“九九乘法表你会吗?”
“你当我是白痴了吗?!”周睿立即起身跟他吼。
张濡丞居然真的松了一口气。
张濡丞打开了高一的课本:“来,我从第一节课开始。”
“不学。”周睿扭头不看课本。
张濡丞伸手捏着周睿的下巴,强迫他扭过头来,接着摊开课本开始讲。
讲了一遍后,张濡丞问他:“懂了吗?”
“没懂。”
张濡丞又讲了一遍后问:“懂了吗?”
“没懂。”
张濡丞看着课本,再看看周睿,认认真真地问:“你是傻逼吗?”
刚巧这个时候柴美涔跟侯冉昔回来了,周睿立即对门口吼:“妈,这个家庭教师人身攻击!”
柴美涔站在房间门口说:“你看看咱家屋子里这四个人,你简直就是智商盆地,人身攻击你怎么了?”
周睿:“……”
张濡丞:“噗――”
张濡丞又开始讲题,周睿拄着下巴努力去听。
没一会柴美涔就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来来来,吃水果。”
“哦,谢谢……阿姨。”张濡丞道谢,这声阿姨叫得颇为艰难。
又过了一会,柴美涔又拎着一个袋子问张濡丞:“你们吃冰淇淋不?”
张濡丞摇了摇头:“不了,谢谢。”
一道题没讲完,柴美涔又来了:“我还买了点爆米花。”
张濡丞这次就没那么客气了:“不吃,出去,把门关上。”
“好嘞。”柴美涔立即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后,张濡丞讲完题回头,就看到门口的缝隙似乎有影子在动。
他看了一会,没说话。
周睿跟着去看,小声跟他说:“你根本无法想象,我妈此时在以什么诡异的造型在听墙角。”
张濡丞:“……”
原来别人家的家长是这样的?
侯冉昔坐在沙发上吃樱桃,看着柴美涔造型诡异地扒在门上,努力去听周睿房间里的动静。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你这样不太好。”
柴美涔立即放弃了,坐在了沙发上问侯冉昔:“你说,让他的同学给他补课,他能听进去不?”
“应该能听一些。”不过能不能记住就不确定了。
柴美涔忍不住叹气:“我真的是急死了,他什么时候能学习好呢?”
“会好的,周睿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你啊可真是看自己家孩子什么都好,看周睿都能说出聪明来。”
“他确实很聪明。”侯冉昔笑着回答,还喂给柴美涔一个樱桃。
柴美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站起身来扯起衣角给侯冉昔看:“我的疤痕没有了。”
侯冉昔也是一惊,凑过去看,还用手碰了碰说道:“还真的没了,挺好的。”
“周睿说是我是心结没有了,所以这里的痕迹也没有了。”
侯冉昔跟着点头:“嗯嗯,那真的是太好了。”
柴美涔凑过去骑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呢!”
“嗯。”
“所以,我说不定还是个雏呢,所以侯叔叔你到时候要轻一点啊。”
侯冉昔原来没想这些,然而柴美涔说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清咳了一声,回头看向门口,确定没有人才放下心来。
“好,我们小姐姐也要快点长大啊。”他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