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言不发就要动用如此阵仗?”秦镇梁站在虚空中,向赵洪山传音。
可是赵洪山的目光却饱含着杀气,说话间,九月的天却瞬间仿佛进入了寒冬腊月,
“反正这一战迟早要来,不如就在今朝吧。”
“与其被你们如此针对,不如放手一搏。”
万松书院贤公沈世君也从虚空中走了出来,“赵兄,你这是在发哪门子疯?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得有个理由吧?”
“而且真打起来,大晋国运必然分崩离析……”
赵洪山冷笑一声,“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反正我白鹿书院没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大不了把大晋国运彻底打碎,我让你们有文脉都没用。”
“大晋都没了,大家一起去死就好了!”
象山书院贤公伍占春一脸焦急,他们之所以一直对白鹿书院用温水煮青蛙的法子,就是怕白鹿书院鱼死网破。
可现在赵洪山眼看就要开战,甚至不管大晋死活。
这如何使得?
“赵兄,能不能先跟我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手底下有人出昏招,我们一定给你个交待。”
“冒然开战,大晋十几亿百姓的安危,都将受到威胁。”
“一旦国运破碎,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赵洪山身上的戾气越发厚重,在他身后,一位位护叶使也都目光如电,在建木的统合下,散发出了比三品大儒都要强横的气息。
“列祖列宗?你们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对付一个救过你们性命的人,心中就无愧了?”
“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去问问列祖列宗,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你们哪一家的祖训?”
此话一出,另外四个三品大儒面色纷纷一变。
赵洪山直接把祖训都搬了出来,而且丝毫不避讳,看来真是被逼急了。
而且话里话外都说到了一个人。
救过他们性命……
秦镇梁的瞳孔骤然猛缩,“你是说……李长安!?”
另外三人也都身形一震。
李长安是白鹿学子不假,但的确对他们有救命之恩。
他们早就严令门下,不得对李长安动用杀招。
毕竟白鹿书院的颓势不可挽回,大不了多等些时日。
待白鹿溃散,他们正好可以吸收白鹿书院的残骸,壮大己身。
而在其中,李长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心存这样的念头,他们怎么可能会对李长安下杀手?
“赵兄,你是不是弄错了?”国子监贤公关先礼开口道,“我们从未对李长安出手。”
“正如你所说,李长安对我们有救命之恩,退一万步来讲,我们也不可能对他下杀手。”
赵洪山大手一挥。
天空中出现了之前时间回溯的场景。
从云舟被传送法阵裹入虚空,再到连续不断的虚空传送。
四名三品大儒尽皆皱起了眉头。
“如此远距离的传送法阵,竟然被这般运用……”秦镇梁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赵兄,此事与我嵩岳书院无关,我可以保证!”
“想要布置这样的连环法阵,需要两个三品大儒将传送法阵固定在虚空内,而后还得另外两个三品大儒在下一片虚空定位,布下接引法阵……”
“嵩岳书院最近这段时间离开文圣宫的三品大儒,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个。”
其他几人也都在否认,“此事与我们也无关,一下子出动四名三品大儒,就为了布置这样的传送法阵,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既然要杀李长安,何必如此费事?”
“反正都要开战,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此事当中定有蹊跷!”
赵洪山冷笑不已,“除了四院一监,还有谁能动用如此手段?”
“别说那些家族门阀……只要步入三品,必入文圣宫,外面可没有流散在外的三品。”
“难道是皇室?”
“宗人府一共两个三品,上次已经死了一个,如今只剩一人镇守宗人府,他敢动?”
赵洪山伸手一把抓住战旗,霎时间狂风呼啸天地变色。
“我也懒得查了,反正敌人就是你们四家中的一个,或者更多。”
“打一家是打,打四家同样是打。”
“你们也都别废话了,直接开战就是,反正我白鹿书院要是没了,这大晋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说话间,赵洪山手中的战旗指向另外四人,猎猎作响。
……
皇宫,御书房,
独孤曌看着外面天地变色的天空,眼神变幻不定,
“这就是书院……”
“平日里不动声色,可真要是动起手来,我这所谓的皇室朝廷,不过就是水中浮萍,随手即可碾碎。”
“这……不是我要的大晋……”
而在皇宫更深处,
一座灯火长明的道观内,
青铜灯台上,蜡烛缓缓熄灭,青烟缭绕。
一双漆黑没有眼白的双眸,悄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