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了两口点评说:“苒苒你做的吧?外面饭店做的不是这个味道。”
林苒:“……”
“对了,苒苒,”黄超楠眨巴眨巴眼睛,说,“有事找你帮我出个面,我最近要结婚了。”
林苒觉得自己有点幻听,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啊?”
然后她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跟承叔?”
黄超楠脸色一变:“林苒别逼我问候你大爷啊,你可不是我上司。”
莫执在桌子下面踢了林苒一脚――会不会说话?
软软在桌子底下,直接蹦到了莫执脚上,用自己的重力狠狠的给予他一击――懂不懂猫道?!
林苒毫无节操地点点头:“是是是,对对对,那个……跟谁结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打听那么多干嘛。”黄超楠扫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说,“苒苒,那个人回来了,我不想见他。”
林苒了然了:“他怎么还有脸回来?”
黄超楠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她或许应该感谢那个男人,如果没有他,她或许一辈子都只是雁城里万分不起眼的一个小职员,朝九晚五偶尔加班,总是拿着不多的钱,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想说不敢说,想做不敢做,庸庸碌碌,最后变成了一个平凡的女人,慢慢老去。
生命怎能没有变化?
那些剧烈的、甚至让人觉得快要活不下去的痛苦,都像是一场破茧的过程,是不幸,但也是幸运。
大江南北,千秋万代,一辈子,并不只是一种活法。
林苒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要是觉得心累,我哥……就是林靖和有个老朋友最近打算跟一些朋友一起办一个公司,你觉得有兴趣,可以过来帮忙,刚开始怎么样我不敢说,反正赚双份钱,承叔也不会说什么的。”
黄超楠的动作一顿,片刻过后,她笑了起来:“苒苒,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那活,我干不了,没那么多心力可劳。”
林苒并不介意,只是笑了笑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黄超楠摇摇头:“不了,有些事,其实不试也知道结果,不试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一辈子总共才多少年?说不定过几年得了个什么病,就忽然身残志坚、要不英年早逝了,舒服一天是一天,你说是不是?”
这个让公司其他职员眼红,乃至于若干年间被无数应届毕业生眼红的职业机会,就这么被黄超楠轻描淡写地拒绝了,而她从未曾后悔过。
想想你这一辈子要的是什么,高工资?社会地位?西装革履地奔波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机关算计或者辛苦谋划?
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动心,有的时候并不一定是最好的。
可惜这道理大多数人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明白。
因为想着黄超楠事情的关系,林苒一晚上等于没睡,第二天早上刷牙的时候困得差点叼着牙刷睡着,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都没用。
“今天我出去一趟,跟方珊珊说了,这快开庭了,给她搬个家,到法院旁边那家五星级宾馆住几天。”吃早饭的时候,林苒一边打呵欠一边说道,“毕竟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