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看了,却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不单如此,她还摇了摇头,仿佛有多遗憾一样。其他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盯在她的一双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放下牌,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捻。
承叔一眼扫过,口气平淡地说:“三条对两对,杨先生你输了。”
翻开的最后一张牌正好给林苒凑了一个三条,不然杨峥两对她一对,算起来还是杨峥输了……不过说实话,总而言之,这两个人手里的牌都不算多大。
杨峥突然站了起来,因为过于慌张,甚至连自己那张椅子都带倒在地发出了沉重的声音:“这……这不可能!”
“杨先生别激动,”林苒还是那一副平静到不可思议的样子,她甚至还有闲心冲着杨峥挥了两下手示意他坐下来,“赌桌上,输赢乃兵家常事不是吗?”
“你……你!”杨峥指着她,手指剧烈的颤抖着,“你使诈?!”
林苒挑了挑眉:“使诈?我的一举一动杨先生你都看着,再说是承叔洗的牌发的牌,最开始可是杨先生您说的放心啊。”
杨峥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就在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道陌生的男声让他把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停下吧杨峥,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而随着这句话,房间左侧的墙壁处打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一个中年男人慢慢地从门里踱了出来,乍一看,他的气质平常得近乎朴素,衣着也是中规中矩的一身黑色西装,可是那双眼睛里锐利的光芒,却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就在刚刚那句话响起来的时候,承叔已经站到了林苒的身后,并且全身进入了戒备状态,可是直到这个老年人走到灯光下,林苒才站起身来,带着客气的笑容开口:“杨先生言重了,不过是我一时走运。”
对于她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老年人并未感到惊讶,他的脸上带着让人感觉到十分亲切的笑容:“犬子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林小姐见谅,想必林小姐已经知道我是谁,在下姓杨,杨铭义。”
“哪里哪里,”林苒也还是笑,“刚刚杨先生陪我玩了几局,算起来,还应该是我感谢杨先生才对。”
“还不快给林小姐换一盏茶上来?”杨铭义对着杨峥吩咐了一句,杨峥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就去了,当杨铭义在转向林苒的时候,那一张笑脸纹丝不动,“林小姐请坐。”
等杨峥亲手捧了一杯新茶上来之后,在满室氤氲的茶香之中,杨铭义慢慢地吸了一口烟,这才慢慢地开口说到了正题上面:“只是不知道……林小姐刚刚回答犬子的那句话,是一时玩笑呢,还是说了一句真心话给我这个在后面偷听了半晌的人听呢?”
林苒笑了笑,刚刚面对杨峥的时候所带着的高傲慢慢消退,变成了一种不卑不亢的笑容:“您说笑了,在您出来之前,我并不知道您在这里。”
杨铭义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笑了起来:“看来,林先生之所以选择你作为他的接班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林苒也只是笑:“过奖,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正事了?”
当林苒从房间里出来并且坐上了车之后,她终于卸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疲倦神态,看着她这个样子,承叔开口问道:“您看起来很疲倦?”
“这是显而易见的,承叔。”林苒一边用手揉按着自己的眉心一边笑了一声,“说真的,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到这种时候,他们说话似乎不拐弯抹角就说不出来一样?这是欺负我常年不和正常的活人交流吗?”
承叔低低的笑了起来:“大概……是默认的一种习惯?”
“那么这个习惯也真够累人的,有话直说多好,爽快一点大家都很开心不是吗?”林苒整个人都瘫在了车后座上,“我想回家,我觉得我和这个地方天生合不来。”
对于她这种像极了撒娇的手法,承叔自问免疫力已经很不错了:“您刚刚都谈了些什么?”
“虽然用了一个小时,但是很明显,”林苒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出来,“就只有一句话……别跟我作对,也别太妄自菲薄觉得有我爷爷的偏爱就插手他家的事情,这样的话给我的好处大大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