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吗?”孙瑞瑞反问。
林苒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林苒算个什么东西?值当你给她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自谦了,”孙瑞瑞笑了笑,“大家都知道老师们把你看的有多重,况且不说这个,看看之前胡云歌和你那个妹妹的下场就知道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个人疼着,稳稳当当地在他庇护下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每天不操心,穿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我觉得你挺会生活。”
林苒低调的翻了个白眼,简直就想要在心里骂脏话――心里想着要不是你们这群货三天两头来捣乱,我能生活的更好。
“也许这个要求太高,但其实我就只想要你一句话,”孙瑞瑞的双手在桌面上交握,“如果余知慧想要东山再起,您请答应我不会插手。”
东山再起?
林苒眼皮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余知慧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就算是薛燕,我也从来都没把她的那些事情当做值得挂心的东西。东山再起亦或是安于现状,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么,我如果要让余知慧退学,你会不会帮我呢?”
“退学?”林苒觉得谈话的发展她已经完全搞不懂了,“你们两个的事情,为什么要问我一个外人?”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姑娘您没问题吧,这种事跟我讨论,真不怕我转头就给余知慧透露消息吗。
孙瑞瑞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眼睛里有种晦暗不明的东西。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开口说:“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当你想到,自己在和他们呼吸着同一个世界的空气,吃着同一个世界的食物,就会夙夜不安,咬牙切齿。心里像被一把小火烤着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林苒低头吃自己的东西,一边吃一边神游天外,感觉这个人满嘴废话,实在是太污染耳朵,要先吃够本才行。
“所以其实余知慧想要东山再起,也要看我答不答应。”孙瑞瑞继续说,“加上谁,我也不怕,余知慧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我过得很艰苦,一方面感觉煎熬,另一方面又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所以要忍住,真是太不痛快了。”
林苒心想,这货是从哪找了靠山来,这么光明正大地过来显摆?
她一声不吭地沉默着没有开口问,问了就代表有心参合一脚,她没有这个心,恐怕也没有这个力。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你别在意,我就是说说。”孙瑞瑞笑了笑,忽然有些寂寞,“我从开始进大学,考了这个人才交流计划,一直到现在,却发现这么大个城市里,想找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林苒明白了,自己就是来当垃圾桶的,于是一声不吭的继续吃,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可怜,心里想,她究竟是图什么呢?
“我们这些人,”孙瑞瑞突然感慨了一句,“读的书比任何人都多,被这个世界教了那么多的心术,可竞争压力都要比别人大,也自以为比任何人都聪明,可是十年磨一剑,练出来的本事,到最后你会发现,只是你死我活的本事。”
林苒愣了愣,突然发现孙瑞瑞的这句话说得……竟然有那么点道理。
但是她微微笑了笑,抬眼说道:“孙学姐说错了,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要比别人聪明,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罢了,你死我活什么的……谈不上。”
“如果硬要打比方的话,孙学姐您说的这种人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俯视众生的。”她顿了顿,笑容里带着一丝调侃之意,“像我这种,就是连爬金字塔都懒得爬的。”
孙瑞瑞这次是真的愣住了,她原以为林苒也会感同身受,可是她怎么会如此洒脱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苒侧过头,打量着一窗明媚的阳光,声音淡淡的,就好像这满室的茶香一样:“既然孙学姐说了这么多,我也就多两句嘴,我从来、从来都不会主动去让别人过不舒服,你大可以去放开了打听,有没有一次是我主动针对别人的,但是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我也没有不还手的道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