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朶却很满意,她最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扎不到这家伙,快出徒了。
这一日,两人演剑之后,月朶把他叫了过来,「在淆山,徒弟艺成之后都会通过一次任务来证明自
己,是对师傅,也是对门派的承诺。」
我不是你师傅,不需要你证明什么,但淆山剑脉需要:你在剑术上已经登堂入室需要一次仪式来验证这二十年的所学。
在淆山,这通常都是血的洗礼,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谁?在哪儿?」
月朶平平淡淡,「衡河来客,夏尔玛,在驷州。」候茑站起身,他很开心,终于有机会离开母老虎一段时间了,「等我回来。」
看他不疾不徐的起身,毫不拖沓的离开,神色在努力压制下稍微显露出的一丝急切,月朶露出久违的笑容。
很好,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问东问西的;在淆山,剑修们执行任务都是这样谁?有哪儿?足矣。
这二十年,是真正操心琐碎的二十年,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教过一个人,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这家伙每天都在给她惊喜,但她从来都不会把惊喜放在脸上,反而越发的严格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她同样受益匪浅,感觉到了这个家伙追赶的脚步就在身后,咫尺之遥,逼得她也不得不奋力向前。
正如此,才能保持师姐的尊严,才能不让他有造反的心思;但最近一年来哪怕这样的维持也很辛苦,她知道自己已经有点压不住了,还能靠余威顶着,但总有一天会露馅的,真到那时这家伙还会像哈巴狗一样的整日围着自己师姐亲姐的乱叫么?
每个人都在成长,她也在成长,但这家伙一长起来就没完没了,完全不顾成长期有快有慢的规律,而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她知道这家伙还有很多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展示出来,真正拿出来会怎样,自己还能压服得住么?
该放出去了,熬鹰也得有个限度,时不常的见见血才有利成长。
取出一枚玉简,在上面留下了一封信,再把玉简埋在一个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地方。
纵起身,再不留连,投身云海,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