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继续,忽觉天空中有威压降下,一众人等急忙躬身施礼,这是金丹大修的气机,和通天三境修士完不同,有碾压威摄之能,根力浅薄的一接触,就有忍不住膜拜的冲动。
一个中年修士从天降下,面沉如水。
王处权,节度府三位副府主之一,专管外海两千里内
通天三境的一位府主;另外还有两名副府主和府主,则是专管金丹或者暴变层次,职责区分很清晰。
所以,王处权就是节度府当下在这方面唯一能话事的人,三年前的处理也是以他为主,对这件事的过往并不陌生。
「都退下吧!围在这里做甚?这里是节度府,不是戏园子!
另外,今日之事有谁敢传出去半个字,我就让他去西山挖沙子!」
王处权说完,缓步踏进节度府大堂,一看那剑修站立的位置,正好处于待审犯人应该站立的位置,却没有往上首多站一步。
是个守规矩的仔细人。
他就这么往前走,既不收束自己的威压,也不过份针对,但对一般通天三境修士来说,能在他经过身边时还保持镇静的可不多,尤其是最低的通玄境界。
但这剑修做到了,哪怕气息紊乱,丹田震荡,经脉滞涩,但这都是修为差距太大的必然现像;这人有一点让他印象很深,就是握剑的那只手,仿佛钢铁铸就,纹丝不动。
他敢保证,如果他想动手抢人,这只手就一定会斩向卢士纶的头颅;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敢不敢做是另一回事。
典型的真入魔剑修!
他当然没有抢人的打算,这件事不好处理,有剑修的蒙冤,有真教的托底,还有沃教的面子,节度府的威信,这碗水可不好端平。
往上首长案后一盘,吐气开声,「候莺?我是节度副府王处权,你既押人犯来前,当知大堂的规矩;出节度府外,杀人我管不了你,但既然在这里,我说了算,你可明白?」
候莺没有异议,「明白。」
王处权摆了摆手,「先把人放开,好像我节度府会徇私枉法一样。」
候莺闻言也不犹豫,不仅放开了卢士纶,而且还解了他的禁制,只不过这一路连惊带吓,被人倒提之下气血不畅,却一时间不能尽复。
卢士纶这种想要挣扎离开,看向自己一副求恳的眼神,以及对那剑修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态度,看得王处权不由得心中直摇头。
狼和兔子,完不是一个品种。
「候莺,你的事我三年前就已知晓,我也不断案,因为无凭无据;我也不问话,因为必然各执一词;我就问你一句话,留此人一命,贬外州流放这个面子你给不给我节度府?」
候莺一揖,「节度府的面子就是沃教的面子,沃教的面子就是真的面子,真的面子就是我的面子,所以,听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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