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把目光投在大龙身上,“我听说这里有雏-伎?你可打探清楚了?”
大龙涕泪交加,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这条命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不好说,但候衙的举动最起码让他能走得更痛快些,虽然挨了打,可能还会死,但这个管事也被枷了,这就是凡人的胜利!
他很感动,感激候衙没有放弃他,让他在这里和狗一样的被扔出去,为此,别说是污陷这里有雏-伎,就是造谣说这里有妖怪他也敢点头!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有,我已经……”睁着有些肿胀的眼睛,努力在舞台上寻找可能的猎物。
旁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老廖此时接了口,“有!有三个,两个舞者,一个歌者,她们的名字是崔依依,黄雀儿,林小鸥……”
不愧是南城资格最老的衙丁队头,对所在区域的各种阴私了若指掌,平时不说是因为不能说,但现在大难临头,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而且作为积年老吏,他也大概能猜到候衙的心思,既然不能善了,那就只能做大!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最后大家都下不来台,然后再说善后,说不定别有转机?
官场手段除了大事化小外,还有一招无中生有!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既然候茑这么问,他就只能在旁边递刀,至于刀怎么舞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看着被枷的中年修士,候茑假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来问你,大剡律,在风月场所不能聘用未及十五岁的少年,你为何明知故犯?”
中年修士目眦欲裂,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整个宽街六十一家花楼,又有哪几家没用这样的雏-伎;但哪怕再是暴怒,毕竟是修士,有一定的自我控制能力,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口无遮拦!
有些事可以做,但却不能说;即使不得不说,也绝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说!真说了,神仙也救不了他!
他在等,等天香楼真正的主人,培元境的高手。
他等到了!
一个青衣汉子从大堂后厨方向赶了过来,为了招待好今日到场的贵人们,他不惜屈尊纡贵在后厨盯着,就怕出了什么闪失;结果后厨没事,反而是修士济济的大堂出了事!
已经有人把事情始末禀报于他,知道对这样一个愣头青就不能用常规办法!时间拖得越久,贵人们就越不满意,不管你处理得多么好!
必须快刀斩乱麻!
对付愣头青,就只能用愣头青的方式!
“哪个无赖敢来我天香楼撒野?且吃我一剑,随后再把你交于上官!”
青衣汉子凌空下扑,手中剑光铮然,如鹰击长空!
候茑低头沉默,仿佛老僧入定?
然后突然上跨一步,空中有厉芒闪动,一蓬血光暴洒而出,中有长声惨叫,其音凄厉……
……长柄但持孤剑在,名山谁信百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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