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年夜饭在长辈发完红包後草草结束，走出田家大门，牛正舷摇摇晃晃地走在前方，後头跟着抱着宝宝的王亚淳，牛茜茜依然默默落在最後。

牛正舷一进家门便坐倒在客厅沙发上，王亚淳安置好宝宝，赶忙又去处理醉醺醺的丈夫。

至於牛茜茜，她站在玄关，静静旁观一切，就像是一名局外人。

「茜茜？」大门没关，吹来冷风阵阵，王亚淳转头望去，这才发现牛茜茜仍在原地，「怎麽了吗？麻烦你把门关上??」

「爸爸、阿姨，我有话想跟你们说。」

王亚淳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马上察觉牛茜茜情绪不对，「茜茜，有话明天再说好吗？你爸爸醉了。」

「嗯？我没醉啊，」牛正舷抹了把脸，竭力睁开双眼，「说啊，我听听看，你想说什麽？」

「茜茜……」王亚淳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在这时y碰y。

牛茜茜看得出来，王亚淳大概以为她因为牛正舷刚才的话生气了。

但不是的，她没有生气。她只是透过爸爸的酒後真言，想通了这阵子卡在心上的一件事。

「我想出国念书。」她说，像是往深不见底的井里投入了一颗石头。

没人能料到向来不Ai念书的牛茜茜会提出这个要求，王亚淳震惊无语，而牛正舷则在一阵安静後，迸出突兀的大笑，彷佛听见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出什麽国？别开玩笑了，就因为我说你配不上田赫辰吗？」

「不是，我已经思考很久??」

「我有哪句话说得不对吗？田赫辰本来样样都b你好啊。所以我说，你从小就是这样，说你一点不好就不高兴，躺在地上大吵大闹……」

「那是我七岁以前的事了。」牛茜茜冷静地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的记忆停留在什麽时候，但自从妈妈离开以後，我就没再任X过。至少，对你没有。」

七岁以前，她是被妈妈宠大的孩子，在妈妈的Ai里，任X是她的特权；七岁以後，田家用满满的Ai陪伴她成长，同样笑着看待她偶尔的任X。

只有在牛正舷面前，她必须是个不吵不闹的孩子。

「没错，你说得对，我承认我b不上田赫辰。也许在你眼里，我永远都不够好，但你有没有想过，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一次？」

「你的意思是我不关心你？」

「不然呢？」牛茜茜无法不感到委屈，「就连我今年高三都不知道，你真的关心过我吗？就算田爸田妈对我再好又如何，你就这麽理所当然把我丢在别人家里，难道你真以为有哪个孩子不想在自己家里好好吃一顿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