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吗？」田赫辰突兀地打断她的话。

「怎麽？」牛茜茜怒极反笑，「我应该答应吗？」

「我问你答应了吗？」

「其实跟他交往也没什麽不好，对吧？」

「你回来就是为了他？」

「不是！」牛茜茜不耐烦地反驳，「我说过了，我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你根本就没有回老家，所谓的答案说不定只是你的藉口。」

「是藉口那又怎样？」从以前牛茜茜就一直很讨厌田赫辰自以为看穿一切的样子。「我是不是为了吴道允回来又怎样？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又怎样？田赫辰，你到底在生什麽气？」

他在生什麽气？又或者，他是在生气吗？

手里的止痛药盒不小心掉到地上，田赫辰很快捡起。

「那是什麽？」牛茜茜心里一突。

既然被发现了，田赫辰乾脆也不藏了。

他拨开包装，把药片丢进嘴里，就着手边的瓶装水吞下。

「田赫辰，你怎麽了？你不舒服吗？」

「没事。」他本来想等她出去再吃的，「只是头痛而已。」

「是不是……」

「不是。」田赫辰知道她想到了什麽，而那正是他不想被她看见他吃药的原因，「老毛病，你不要乱想。」

「你以前明明就没有这种毛病！」忘了上一秒他们还在争执，牛茜茜上前抢走他放在边柜的药盒，仔细检查上面写着的适应症，「多久了？看过医生了吗？只有头痛，其他地方没事吗？每次都只会说我，你自己还不是……」

就着昏h的光线，田赫辰静静看着牛茜茜替自己担心的模样，思绪不由得飘远至六年前，当时的她与现在的她重叠在一起。

「田赫辰，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注意到他的走神，牛茜茜白眼一翻正想发难，「我问你……」

「牛茜茜，你真的好自私。」田赫辰冷不防说。

或许，他不是生气，而是害怕。

害怕到必须一再试探牛茜茜心里的想法。

她为什麽回来？会不会留下？是不是哪一天又会突然离开？

而他什麽都不知道，就像六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