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世子说得不错,您这风尘仆仆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奴婢这就去让人备热水。」顾嬷嬷跟在舒贵妃身边多年,可是个会察言观sE的,连忙跟着说道。
舒贵妃剜了秦毓瑭好几眼,这才带着顾嬷嬷转身,结束这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掐架……单方面的。
直到看不见舒贵妃的背影,秦毓瑭这才磨磨蹭蹭的用袖子随意一抹嘴角的血丝,自言自语,「姑姑这一巴掌打得真狠,疼Si爷了。」然而脸上却是连蹙眉都没有。
躲在角落的慎言迎上前,狗腿地掏出帕子,道:「公子,用帕子擦擦血。」还好他闪得快,要不然舒贵妃舍不得打秦毓瑭的话,这一巴掌估计是他替自家公子受了。
秦毓瑭斜看他一眼,「你自己留着擦PGU。」
「小的擦PGU用不着这麽好的帕子,等下回公子需要,小的随时给您备着!」慎言将帕子摺得整齐收回去,拍拍x脯表示忠心。
自从十七屍身被送回国公府,国公府宛如垄罩着惨淡乌云,好一阵低迷气氛,下人们走路都是颠着脚尖,这会儿一扫前雪,慎言都能跟着说笑,秦毓瑭脑中不禁想起十七若此时在身边,肯定会跟慎言一搭一唱,抢着给他递帕子擦血。
唉,十七不在,慎言的马P显得不那麽诚恳了,果然没有对b没有伤害。
秦毓瑭嗤了慎言一声,心思转而在舒贵妃身上,眸底浮起了如棉絮般的轻浅笑意,「好久没见姑姑这般生动表情了。」
一入g0ng中深似海,彷佛在脸上戴上了张面具,看谁谁都一样。
「敢情公子让成亲的消息散布到全京城,就是为了惹贵妃娘娘这一巴掌?」慎言懵懂。
「你觉得呢?」秦毓瑭似笑非瞧着他,眸sE深得厉害,左脸颊红肿,嘴角的血丝擦得不乾不净,俊挺的鼻梁投了点庭院中梧桐树摇晃的影子,像极了嗜血的鬼魅。
慎言吞吞吐吐,「我觉得……公子还是现在别笑了,看着渗人。」
「滚。」
舒贵妃虽入g0ng多年,但在秦国公府的闺房仍旧完整保留下来,雪白粉墙,四方庭院向北,佳木茏葱,绿水相依,垂花点缀,幽户五sE湖纱随风曼妙,除却常使用的物件都送入g0ng中,其余的床榻茶几倒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素雅的鹅hsE床幔不曾因时光褪sE,妆台铜镜也像是时常被人擦拭一般,依旧剔透。
都说触景生情,一入闺房,许多过往的回忆都涌上脑海中,指腹一一抚0着旧物,舒贵妃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再踏足过这里了。
面南的墙悬挂着一幅流云百蝠的拙劣画屏,过去她喜读书,这里曾放着一两尺高的藏书柜,如今书已空,秦国公竟是命人放上了她过往的物件,b如这幅流云百蝠的画,可不就是她十岁瞎画着玩的。
「都几岁的人了,还这麽幼稚。」站在流云百蝠挂画前,她说的是秦国公,神情温柔几许。
旧物生情,冲淡了不少她方才的凛然怒气。
「娘娘,娘娘私自回国公府,眼下g0ng里肯定也得了消息定是闹翻了,世子可不就替您把後续想得稳妥,让您安心小住国公府。依奴婢看,世子不像是因为十七姑娘而疯魔胡闹的人。」顾嬷嬷斟酌着词句,就怕又惹舒贵妃提起秦毓瑭要成亲的事又不痛快。
舒贵妃冷笑一声,神情像是一只鄙睨万物的凤凰,轻扯嘴角,泄了几分自己桀傲不逊的真X情,「他不胡闹谁胡闹!不只他胡闹!国公爷那个只会护犊的王八也跟着胡闹!好呀!要胡闹,那本g0ng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