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拧眉说:「皇后娘娘那边,怕是不会轻易舍弃太子殿下。」
「不,皇后会的。」秦毓瑭却是俊颜笃定。
太子是皇后的长子,自太子出生後,皇后便将所有宠Ai灌注在太子身上,更是将太子视为将来必定的储王,眼下太子虽然身负重伤生命垂危,皇后仍不放弃任何一思希望。
必须要有人在旁敲打一番才行。是守着半Si不活的太子重要,还是将岌岌可危的易家巩固重要。
皇后胞兄易左相甫下了早朝,乘着马车回府途中被秦国公的马车给拦住,两台马车交错在车水马龙的市街上,见马车停滞不前,易左相正在疑惑,便听见帘外传来秦国公浑厚的嗓音。
「道峎,许久不见。」
易左相一听秦国公喊这声道峎,整个人都不好了,J皮疙瘩猛然爬满全身,寒毛颤颤,他与秦国公有多久没这麽和气地说过话了,平时可都是在朝政上争锋相对的。
「国公爷好生健忘,方才早朝才见过。」易左相出言冷讽,一边小心警惕着。
「青远书院的道峎与佩玉,可不是许久不见吗?」
隔着帘子,都能听到秦国公的感慨轻叹,易左相却浑身一僵,道峎是他的字,佩玉是秦国公的字,而秦国公口中的青远书院,便是他们年少一起读书的地方。
那时的他们,还未站在如今的位子,依旧是g肩搭背的少年同窗。
无缘无故提起这些旧事,所谓何事?
相较易左相的警惕,秦国公却彷佛是对待久违故人,怀念起往事,闲话家常起来,「道峎阿,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後山抓的那条鱼吗?我时常在想,早知道就放那条鱼走了。」
哪个後山?哪条鱼?
易左相迷惘困惑,却忍不住出声询问,「为何?」
秦国公的笑音缓缓传来,「为了那只快病Si又不能吃的鱼,咱们不是被先生好生骂一顿了?」他顿了顿,「早知道便放走牠,抓下一只,虽然仍旧会被先生骂,不过至少可以吃,对吧?」
「有病吧……提什麽鱼?哪还记得……」听不明白秦国公在说些什麽,易左相独自嘀嘀咕咕着,努力回想年少哪时跟秦国公去後山抓过鱼。
「瞧我,果真老了,最近事多,胡思乱想起来,道峎别见怪。」秦国公叹了口气,与易左相道别。
两辆马车交错不到一刻钟,便在秦国公的自言自语中结束,各自往自家府邸离去。
「鱼……鱼……?」即便秦国公的马车已经走远,秦国公的话音却反覆在易左相的脑中回荡着。
「丞相,抵府了。」外头车夫喊了声。
易左相纠结着脸,掀帘踩着板凳下了马车,一瞬间有什麽飞快穿梭过脑海,快得他几乎抓不到,脚一软差点跌个踉跄。
人为刀俎,我为鱼r0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