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融大师不明白秦毓瑭的愤怒从何而来,动了动脖子,阿杭手中的刀子依旧一动也不动,血沿着他的脖子流淌下来,染红了领口的袈裟。
秦毓瑭的B0然大怒并没有影响到阿杭,他甚至眉头都没有拧一下,手中的刀拿得平稳。
「贫道虽不解秦公子之意,但天意就是如此。」
怒极反笑的秦毓瑭g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何谓天意?单凭大师两句话赶着去送Si的倒楣鬼不会再是我了,只是我b较好奇,那人究竟是给了大师多少好处,才能让大师说出这种违背天意的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圆融大师蠕了蠕唇,似乎想说什麽,最後还是化作一声无奈叹息,「既然秦公子不信,那贫道也毋需多言了。」
似乎不愿再与暴怒的秦毓瑭争执下去,圆融大师闭上眼,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大师就不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吗?」秦毓瑭却不打算放过他,冷着声音道。
「贫道的未来自有上天安排。」还是同样的一句话,圆融大师不曾张开眼。
「若我说大师的Si期不远,这可算不算占出大师的未来?」
不需任何指令,阿杭就自己跳下桌子,收好刀隐没入黑暗中,秦毓瑭目光幽幽望出窗外。
圆融大师猛然睁开眼,眸中炯光闪过,却是不答,对望着秦毓瑭投S过来的不屑视线,就听到秦毓瑭轻笑了一声,「大师,还是自求多福吧。」说完这句话,便迈开长腿离开厢房。
厢房又恢复宁静,彷佛方才的咆啸争执都是一场梦境一样。
脖子上传来刺痛,圆融大师伸手0了0,指尖染上鲜红,他盯着手上的红,瞳珠蓦然一缩,诧异道:「这怎麽可能……这命盘……」
卧龙潜伏,福泽庇佑。
这是他为幼时秦毓瑭批过的命盘,可这命里的卧龙……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想起秦毓瑭临走前道了一句自己Si期将到,圆融大师似乎顿悟了些什麽,「莫非……他自己改动了命盘……」
敞开的窗外墨竹绿叶摇动忽地闪过黑影,圆融大师似乎毫无所觉。
且说在秦毓瑭与圆融大师对峙的时候,寺庙外的十七见了那步履蹒跚靠近的黑影,总觉得有些眼熟,於是离了荷花池走近一瞧。
「骆王殿下?」她不太确定的唤。
那走在绿竹包围的小径中,一袭拢云红袖的男子抬起苍白的脸,看见十七,露出欢喜的微笑,「十七姑娘…咳……咳。」却是忍不住掩着袖子难受咳了几声。
还真的是骆王殿下!十七睁大眼。
原本远远瞧着身材纤细单薄,彷佛风一吹就会飞走的模糊身影,在她见过的人中也就只有药罐子骆王,没想到还真的是骆王!
漫天的绿,而骆王一身暗红在其中,明明是格格不入,却又偏让人觉得一切合情合理。
眼看骆王咳完,脚软差点要跌倒,十七赶紧扶住骆王,一边惊讶问:「骆王殿下难道是走上来的?」
就连身T力行的他们都是坐马车上来法台寺的,骆王这身T竟然用走的上来!十七内心已经震惊出好几个波浪。
骆王薄薄的脸皮一红,冠玉般的容颜有些难堪,羞於齿口,他手搭着十七的肩膀,将快要虚脱的力量全都倚在十七身上,声若孓蚊小声地说:「不是……是坐马车来的……只是路上马车……坏了……我的侍卫去找人帮忙,却一直未归……所以我……」他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
十七恍然大悟,看着骆王头低的几乎要将脸埋进土里,显然很不好意思自己这麽T弱才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要昏倒的样子。
「侍卫该不会发生什麽事了吧?否则怎麽会丢下殿下一直未归呢?」十七担忧的问。
「我也是担心出事,所以才想说用走的上来找人……没想到我身T这麽弱……」他双颊染着粉霞,倒像一朵用红衣包装的柔弱小白花,双目闪着晶莹的泪水。
「骆王殿下?」看十七这麽久未归,慎言跟着过来,看见是骆王微微讶异。
骆王见到慎言,脸又更红了。
「慎言,你方才可有看见任何人进去寺庙?」十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