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会试的主要负责人,面对接憧而来的多方质问,以及流传在民间传的越发广的流言蜚语,王哲彦焦头烂额,忧心不已。
“这可怎么办呦,本官在任期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等荒唐事!”礼部人心惶惶,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眼看会试即将来临,在最后关头居然发生了试题泄露,要论罪责,谁都逃不掉。
杨一殊惊闻此事,吓的连手上的竹简都掉在地上。纸包不住火,也无人敢隐瞒,得知此事之后,晋安皇震怒。
御书房,晋安皇气得不停的原地踏步,在位数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失态。
而他面前跪了一地的人。戚长容、蒋伯文、杨一殊、王哲彦……
“你们这些废物东西,朕要你们有何用?!三年一次的会试都能给朕搞砸,日后朕还敢把什么重任交给你们?”
“特别是太子,朕对你寄予厚望,不惜力排众议让你负责此事,你竟给朕如此不堪的回复,简直气煞人也!”晋安皇脸色阴沉,一脸煞气,恨不得将他们部吃了,以解心头之恨。
被点名的戚长容抿着唇,一脸委屈“此事儿臣虽有错,可事发突然,出自意外。您也知道儿臣向来只动嘴皮子,一应事宜都由底下人经手去做,况且有蒋太师和杨太傅从旁协助,谁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乱子。”晋安皇气笑了“这么说来你还有理了?”戚长容垂眸,继续委屈“不敢,儿臣只是心中不忿罢了。”说着,她恨恨的瞪了几眼跪在左右的蒋伯文与杨一殊,神情恐怖如斯。
不忿?她还能不忿什么?原因不言而喻。听到她的话,被气晕头脑的晋安皇终于得到一丝清明,只好压下心里腾腾升起的怒气,一脸深沉的看向一言不发的蒋伯文,眼中闪烁着森冷怒意。
“太师,对于此事,你有何话想说?太子将此重要的事情交于你,你却任由闹出这等幺蛾子?”晋安皇尚存一丝理智,太子做事一向稳重,让人挑不出差错。
这一次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漏洞,定是因为太过相信蒋伯文等人,才会一时松懈。
若要追究责任,蒋伯文首当其冲。蒋伯文深知辩解无用,连忙俯首叩头,承认错误“臣有错,请陛下责罚。”杨一殊也急忙跟着叩首“臣也有错,愿与太师一同担责。”陛下心中正怒,无论说什么都只是火上添油,不止起不了一点作用,还会让他心中的火烧得越来越烈。
盛怒之下已无对错。眼看朝堂内两位领军人物都不曾做任何辩解,乖乖的认了错,王哲彦犹豫不决,正想跟着一起,就见晋安皇咱神犀利的望了过来,警告他道“你给朕闭嘴,身为礼部尚书,你更加该罚!”王哲彦“……”御书房伺候的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喘。
晋安皇绕回书桌后,指着面前一堆折子,冷然开口“这一本是参王尚书玩忽职守,导致试题被偷的……”
“这一本是参杨太傅御下不严的……”
“这一本是参蒋太师知情不报的……”一本又一本的折子被扔在地上,看到后面,唯一让晋安皇觉得欣慰的是,那些朝臣们总算有点眼色,没有动太子。
“诸位,这些罪名,你们可否承认?”百口莫辩,三人难得口径一致。
“臣等有罪。”晋安皇威势摄人,微眯着眼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终是拍板道“朕不管考题泄露到何处,你们须将罪魁祸首捉出来,否则重罚。”说完,晋安皇竟是看也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摆摆手赶人离开。
戚长容抹了把脸,起身愤然离开。杨一殊与蒋伯文对视一眼,皆抬脚追了上去。
“殿下……”不等他们开口,戚长容蓦地转身,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数落控诉“太师太傅,你们太让孤失望了,孤因为相信你们,所以当了甩手掌柜,你们对得起孤的信任吗?”杨一殊有口难辩,以情理说之“殿下,臣也不知会有贼人功夫了得,能从贡院偷试题啊。”蒋伯文语气沉稳“殿下放心,数日之内,臣定然会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以期以功抵过。”戚长容冷冷说道“少说大话,未查明真相抓到罪魁祸首之前,你们不要来东宫见孤!”几人交谈不欢而散。
蒋伯文脸色瞬间阴沉,眼中怒意翻腾。唯有王哲彦避开锋芒,等到蒋杨两人拂袖而去后,偷偷摸摸的朝东宫奔去。
他心里有疑惑,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戚长容说过的‘闹大事’。他甚至有个疯狂的想法,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东宫太子自导自演的!
只是现在没有任何确切证据指证而已。戚长容放慢脚步,行至偏僻的宫道上,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熟悉的气喘吁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