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折,你快说啊,别吊人胃口好不好?”见黎折一脸便秘的表情,鹿瑶忍不住催促道。
“咳咳,好,我这就讲。”黎折无奈的清了清嗓子。
“相传,孟家一族多传巫女,几乎每一辈都有一位巫师,生来就有通灵和占卜的天赋,也就是这样,孟家在家乡的部落里名声很是特别,
有些人被他们的神秘和强大所吸引,有些人则认为他们是邪恶和不详的妖怪。但大多数人却是忌惮他们的巫术,怕得罪他们会惹祸上身。”
“其实孟家的人都还不错,与人为善乐善好施,只是平凡的人只习惯过平凡的日子,所以对于他们这种身怀异术的人,大家都是敬而远之。
即便如此,孟家仍算是名声赫起,时不时便有人来上门提亲,只是孟家有个规矩,所有女婿必须是倒插门,家族里的巫女都不可外嫁。”
“那时,正逢孟家第五代巫女孟莲亭坐镇,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虽是巫女,却生的乖巧,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凶神恶煞。”
“一日,一个秀才上门提亲,两人隔着屏风初见交谈后,便一见倾心,很快就办了婚事。”
“平日里,夫妻俩也是如胶似漆琴瑟调和,只是好景不长,秀才却忽然离家出走消失不见了,后来孟家人一查证,才知道,前几日秀才独自一人上街采买,
被一群黄口小儿围在中间调侃咒骂,大声哄笑着念了首童谣:秀才娶巫女,肚里生怪病,怀胎十月不见崽,一生生个大妖精。”
“秀才那受得了这种侮辱,就找到孩子家里去敲门质问,大人们出来一看:呦,这不是倒插门进孟巫婆家的白脸秀才吗?
秀才气的眼冒金星,又说不过那么多张嘴,只能气的拂袖而去。他回到家后是越想越气,自己好歹算是一届秀才,却被这帮刁民如此欺侮,顿时觉得颜面无光。
没过几日,趁着借口出门办事,便偷偷背着包袱装了大把的金银珠宝,租了辆马车逃回了几千公里外的老家。”
“这女婿一走,换孟家傻眼了,家丑可不可外扬的都已经扬了出去,别人说说也就罢了,可这自家闺女几日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这是快要出人命了。
于是想了一招,挑了个风和日丽日子,一家人带着孟莲亭一起去了外乡逛集会,还在当地一个叫月湖的湖边,给自己闺女制造了一起偶遇。”
“偶遇?什么偶遇?”宿七七问道。
“孟家花钱雇了个长相俊美,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家中老母重病无钱医治,孟家便选中他来配合演一出戏,只是想让孟莲亭快点走出秀才带给她的伤痛。
结果没想到,两个人假戏真做,年轻人不多日就入了孟府的大门,连家中年迈的老母都给搬进了府,每日里坐在府里胡吃海塞,不到半年,就花销巨大。”
“这孟家对他是半个眼珠子也瞧不上,无奈,孟莲亭却被这年轻男子的花言巧语所蒙骗,根本不顾家里人的警告。一年后,老母病逝,男子带着一大兜子银两不知所踪。
孟家这次可是彻底沦为了笑柄,人人都道孟家女儿是克夫命,孟莲亭倒是不在上次一样郁郁寡欢,反而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研究命理,医术。很快,能力就大有长进。
十里八乡的人都跑到她这来看病,她也却是医好了不少的人,渐渐,很多人改变了对孟家巫女的偏见和恐惧,开始慢慢接纳她们。”
“几年后,在一次去外乡诊治肠痈,结识了一位郎中,郎中崇拜孟莲亭医术高明,孟莲亭欣赏郎中舍己救人,两人在共事的过程中渐生情愫,竟私定了终生。
孟府看这孟家女儿都已经三嫁了,也没办法,郎中看着又比前两位略靠谱些,没多加阻挠就应允了。这次孟莲亭没有看错人,郎中果然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两人恩爱多年还生了两个女儿,只是命运如绳索,很快她就遇到了生命中的那个大结。
一日夫妻俩睡前绊了几句嘴,那郎中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十分烦闷,便起身出去想透透气,那日才入冬没多久,他竟不知为何跑到了府里的小湖面上去。”
“湖面上的冰层还未冻结实,他一脚踩碎了薄冰就跌了下去,因为天气冷,大半夜的院子里也没什么人走动,而孟莲亭也心生埋怨,没有出去寻找,那郎中竟活生生冻死在了湖里。
等孟莲亭出门找寻未果,召集大家伙一起搜院子,在湖里发现郎中时他已经成了一根冰条。孟莲亭痛不欲生万念俱灰,不断自责自己为何一时竟耍气了小脾气。”
“没过几天,此事传到了一家大户耳朵里,这家大户平日里无恶不作,与孟家自来纠葛不断,趁着孟家办丧事,带着几户人家大闹孟府,说是孟莲亭用巫术害死男人,
诬陷她的每一任丈夫皆是因她修炼巫术而被害死,还装成失踪的假象来掩人耳目,如今东窗事发了,再也由不得她丧尽天良,说什么也要纠集众人把孟莲亭抓出来烧死以示正法。
孟莲亭在屋子里听着屋外的吵闹,将两个孩子送到屋外,自己在房梁上挂了绳子,上吊了。”
“这女人命可真是苦!”鹿瑶瘪了瘪嘴,一旁的哭包已经呜呜哭了起来。
“嘘!”鹿瑶赶紧提醒她小点声。
“后来呢?”宿二一居然也追问起故事的走向。
“后来,孟莲亭死后就到了地府,因为她是自杀而死,本需要接受惩罚,但因她生前救过很多人,所以地府就撤了罚,给她安排了一户好人家,这辈子想让她坐拥荣华富贵,享尽齐人之福。
但是孟莲亭经过这一世,已经不想再做人了,不管是金山还是银山她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