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宁回屋后听到外面的声音,没有理会,上炕将宋福道拽起来:“阿福哥哥,起来洗脸,等会儿吃饭去。”天气冷起来宋福道就不愿意吃饭,不吃就算了,等他起来肯定是早上到中午时间的时候,家里没啥吃的,他饿着嚷嚷耍脾气。
由着他性子来,那一天还不知道要吃多少顿饭呢,宋长宁因为这个,身上多件任务,就是叫宋福道起来吃饭,宋福道哼唧半天起来穿衣服,你在旁边告诉他怎么穿就行,他自己能穿上。
宋福道穿好衣服,宋长宁去打盆新的热水,宋香茗洗完脸的水整的挺埋汰的,里面还有皴,原本锅里还有剩下的水,让刘牡丹要走给她家宋力洗脸去了,刘牡丹如今和钱贵凤关系还成,不像以前那样面和心不和,没事也能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主要还是因为冬天宋老三打食吃卖不少力气,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现在在怎么对刘牡丹都得客气些,啥事都这样,以前刘牡丹总是对谁都讨好,畏畏缩缩的,钱贵凤那时候又眼高于人,自然瞧不上刘牡丹。
现在人刘牡丹脊背直,说话啥的再也不我诶畏缩缩的,钱贵凤经历宋小雨的事,性子照以往柔和不少,现在她多数时间满脑子都是小雨,已经没那个闲心和别人争执些没用的。
一来二去和刘牡丹就熟识起来,秦红和刘牡丹的地位掉换个个,现在家里刘牡丹更能说得上话。
“这锅里没水了,你洗完脸的水咋倒了,给福道接着用啊。”钱贵凤往灶坑里添柴火,说道,宋长宁将盆放到地上:“刚刚香茗过来在盆里洗的脸,我看着水脏了,就没给阿福哥哥继续用。”
钱贵凤听完,叹口气,也没心情因为点水和二房弄点事出来,舀过凉水给宋长宁:“那你就用这个水拿给他洗脸去吧。”
好在现在天气没那么冷,这水不算太凉。
宋长宁将水端走,钱贵凤看着宋长宁后背,叹口气,钱贵凤啊钱贵凤,不管咋样你都不能把这仇这气都记在长宁这娃子的身上,孩子没做错什么都是大人的错,这孩子多可怜,爹娘都死了,还那么心疼小雨。
这样想着,钱贵凤对宋长宁时不时升起的怨愤慢慢就消散了。
宋长宁自然也感觉到钱贵凤有些时候会盯着她看,眼神很是复杂,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特别严重的话,娘还是那个娘,要是一直找不到小雨,她就不能离开这个家,不能像上辈子一样,直接跑走,而不管其他人。
这一世他们不是仇人,是家人。
宋长宁哄着宋福道洗完脸,紧接着又把屋子脏乱的地方收拾下收拾完也就要吃饭了,早上吃的大萝卜汤,还有点米糊糊,不干活的稍微少吃点,干活的多吃点,等会儿还要卖力气,别倒在地上起不来,活就得被落下,这天头谁都不知道啥时候来一场霜降,没收进屋子里的粮食被冻坏,一年的辛苦到头来全都白费。
吃完饭宋家出大力的几个人拿着东西出门,秋天又是收获的季节,宋长宁和钱有娣她们上山采果子回来,和去年一样晒成干做成果干留着吃:“长宁,我娘让我们多采点用得上的草药回去。”
“好,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个篮子,我是想多弄点野果子,弄成果干吃。”
宋长宁说着,跑仓子里翻出筐,出门前不忘和宋奶打声招呼:“长宁你们几个小孩儿上山别乱走,现在还丢孩子呢。”
“知道奶,你放心吧。”
宋长宁和钱有娣钱招娣她们上山,摸小路上去的,尽量避着人,好在这个时节都是大家上地劳忙的时候,上焚山的人不多,她们一路上去,找果子,很多果子树前几天都去过,今天去还有些零碎的,捡回去也能吃。
有种沙棘果,天够冷在采,抖着就掉,光采的话采不到头。
三个孩子商量着过几天在来,钱有娣将筐提溜在手里,走路脚也不老实,踢踢这里踢踢那里,钱招娣说她都觉得浪费口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宁,你以后真打算和福道就这么过下去吗?”钱招娣十分隐晦的问,她自然和宋长宁关系要好些,所以有些事不是从亲戚的角度出发,而是从手帕交的角度出发,长宁长得这么好看,性格还好,以后要是这地和福道生活在一起,多可惜。
福道长得又不好,脑子也不好使,她们做姐姐的不是瞧不起他,而是比起他长宁哪哪儿都好,怎么瞧着怎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