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嘉没忍住,气笑了,一拳捶在他胸口上,“你这人能不能有点正形!”
“能,当然能。”赵靖玉立马正经起来,把她拉坐在廊下的木椅上,“时间不多了,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提亲的事吧,你到底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提什么亲,你不是有祖母张罗吗?”谢南嘉赌气道。
赵靖玉差点没疯,从椅子上滑下来,单膝触地,手指并拢对天发誓,“我发誓,我心里只有你,除了你,仙女下凡我都不要,骗你让我一辈子打光棍!”
谢南嘉:“……”
发个誓都不忘耍贫嘴,这人没救了。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也不嫌丢人。”她没好气道,“反正我把丑话说在前头,甭管是不是老太太自作主张,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要和别人定亲的消息,我就立马让家里人给我说亲,我说到做到。”
“别别别,你可不能这么绝情。”赵靖玉道,“我估摸着是花嬷嬷逗咱们玩儿的,我名声这么臭,谁家能看上我,要看上早看上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那我不管,总之我以后不想听到这种消息。”谢南嘉道。
“行行行,我回去就把花嬷嬷的舌头割了以儆效尤,看谁还敢乱说话。”赵靖玉一脸凶恶状,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谢南嘉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我这些天一直在爷爷面前替你说好话,他如今对你的印象也越来越好,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尽一切可能收集棋谱古剑古董字画,隔三差五就拿去给他鉴赏,但不要送给他,等什么时候你发现他对哪件东西喜欢的要命,得不到就会发疯,你的机会就来了。”
赵靖玉:“……”
你这样算计一个老人家,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我父亲,我已经打听过了,他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对名墨情有独钟,所以,你不妨从这方面来讨好他。”
“那你母亲呢?”赵靖玉问。
“我母亲就简单多了,她喜欢天丝锦。”谢南嘉道。
天丝锦有“寸锦寸金”之称,宫里一年只供应十匹。
赵靖玉:“……”
这家人的爱好都挺费钱的。
幸好本公子不缺钱。
“那你祖母呢?”他又问。
“祖母我还真不知道,她和老太太一样,满心想的都是家族荣耀,而且,她对我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点和我小时候的记忆有些偏差。”谢南嘉道。
“你还记得小时候?”赵靖玉好奇道。
谢南嘉一愣,意识到自己又说漏了嘴,忙掩饰道:“就是隐隐约约的一点模糊印象,不过那都不重要,祖母说到底还是得听爷爷的,你只要把爷爷拿下,别的都好说,你放心,我会暗中协助你的。”
“啧,真是女大不中留,为了嫁人不择手段。”赵靖玉咋舌道。
“……”谢南嘉恨恨瞪了他一眼,心说要不是为了儿子,鬼才想嫁给你,眼下先让你得意着,等成了亲就把你晾起来,想办法让侯爷给你买个官,外放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当县令,到那时看你还怎么得瑟!
赵靖玉见她默不作声,眼珠却滴溜溜直转,警惕道:“你是不是在算计我?”
“你猜!”谢南嘉给了他一个阴森森的笑。
赵靖玉吓得一哆嗦,忙往后撤身:“你该不会想谋杀亲夫吧?”
谢南嘉:“……”
两人把前前后后的事都合计好了,眼看着时间不早,赵靖玉便抓紧时间把街上抓到刺客的事和谢南嘉大致说了,提醒她回去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谢南嘉没想到还有这回事,惊诧又后怕:“这么说,街上的混乱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趁乱杀我?”
“那人嘴很硬,到现在还没招供,但我估摸着应该和你有关,总之你要多加小心,一有消息我就会派人通知你。”赵靖玉道。
谢南嘉点点头,迅速将锦屏县主当时的举动从头到尾仔细回忆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方向。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她说道,“你这几天再帮我往国公府送几个人,丫头小厮护卫都要。”
“好,我回头叫人去办。”赵靖玉道,“要不要把皇甫再派给你?”
谢南嘉挺喜欢皇甫的,但国公府的那个暗卫认得他,被发现了反而不好,便拒绝了。
两人在一起耽搁了太长时间,谢南嘉怕苏锦城在前院等得着急,便匆匆忙忙去管事处和绿柳画楼四小姐略坐了一会儿,又匆匆忙忙跟着苏锦一起回了国公府。
绿柳和画楼如今已经是侯府举足轻重的人物,她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只等着秦氏和秦婉如过了一年的丧期,就将两人扶正,到时候她再嫁回去,三个人牢牢把持着侯府的管家权,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日子简直不要太逍遥。
这样想着,她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好让她早日过上梦想中的生活。
至于眼下,除了替赵靖玉铺路搭桥,最主要的事就是将隐藏在国公府的奸人揪出来,为表妹短暂而凄惨的人生讨一个说法,以慰表妹的在天之灵。
锦屏县主被罚去佛堂抄经七日,谢南嘉暂时没办法从她那里展开调查,思来想去,决定先略施小计试探一下二夫人郑氏,她总觉得这事和郑氏脱不了干系。
第二天,从老夫人那里请安回来,谢南嘉回到自己的住处,用左手写了一封信,让流苏借着出门买胭脂将信带出去,另又雇了一个人送到了郑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