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嘉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原来他装得那样伤心失望,就是为了让她心软妥协,任他为所欲为。
听听他说的什么无赖话,就是想看看她身上白不白。
老天爷,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太可恶了,太不要脸了!
她气愤之余,又深深自责,恨自己不该对这种人掉以轻心,枉她一世英明,算无遗策,居然在这纨绔子手里翻了船,被他三言两语乱了心绪,自觉主动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还怀着满腔的歉疚,拼了命地讨好他。
太可恶了!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恨恨地瞪着赵靖玉:“出去,你给我出去。”
赵靖玉还在作无辜状,眨巴着眼睛问道:“好好的怎么又恼了,刚才还送我络子呢!”
他不提络子还好,一提络子,谢南嘉就更气了。
要把头发编进丝线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熬了好些个晚上,眼都快瞎了,脖子都快断了,才打了两个络子出来,早知道他是这种人,一把火烧了也不给他。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好比拿山珍海味去喂猪,真是太不值了!
“把络子还我,我不想给你了。”她气道。
“不还。”赵靖玉摇头坏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你不是嫌丑吗,还给我,省得拉低了你的品味。”谢南嘉咬牙道。
“不妨事。”赵靖玉得瑟道,“我这人天生丽质,披个麻袋都风情万种,小小一个络子影响不了我。”
谢南嘉:“……”
这人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三分。
“我不想和你多说,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上完药再穿。”赵靖玉晃着手里的白玉瓶。
“我不!”谢南嘉道,“我傻了才让你继续占我便宜。”
赵靖玉憋笑憋得肚子疼,脸上却正色道:“我真不是占你便宜,我这人有个毛病,事情做一半留一半,这一夜都睡不着的,你要么就乖乖让我上完药,要么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穿衣服,自己选吧!”
“……”谢南嘉当然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穿衣服,只能选择妥协,“你快点!”
赵靖玉哼哼哧哧地笑起来:“你怎么比我还心急?”
谢南嘉:“你能闭嘴吗?”
赵靖玉逗弄够了,便老老实实闭了嘴,帮她把药上完,自觉地放下帐子,退到外间让她自己穿衣服。
谢南嘉静等了一刻,确认他不会突然闯进来,才忍着痛迅速穿好衣服下床,穿上鞋子去了外间。
赵靖玉正负手站在书架前,听到她的脚步声,回过头问道:“要走了?”
谢南嘉余怒未消,“嗯”了一声便朝外走去。
“等一下。”赵靖玉喊道。
“你还想怎样?”谢南嘉警惕地瞪着他。
赵靖玉笑了笑,随手取下旁边衣架上大红色镶白狐毛的披风,走到她跟前,亲自给她披上,一面系带子一面道:“夜深了,外面冷,当心着凉。”
“……”谢南嘉垂眸看着他莹白如玉的手指在自己脖颈处灵巧地打了个蝴蝶结,心跳不觉又乱了节奏。
赵靖玉系好带子,把着她的双肩细细端详一刻,满意地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安守本分,不许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有麻烦要第一时间来找我,不许自作聪明乱用计,听见没?”
“你等等……”谢南嘉从慌乱中回过神,“我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不是吗?”赵靖玉正经道,“咱们两个亲过,抱过,在一个屋里睡过,如今你又被我看了摸了,还和我互赠定情信物,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难道你想始乱终弃?”
“……”面对这么死皮赖脸的人,谢南嘉哑口无言,愤愤推开他,转身大步而去。
赵靖玉听着房门被她甩得“咣当”一声巨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