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也同样是他好兄弟,相比之下他对谢将军就刻薄很多,逼着人家唯一的女儿嫁给赵靖平,没过三年就香消玉殒,至今也没见他对谢将军有所表示,更不曾对谢将军的儿子另眼相看。
和赵靖玉得到的恩宠相比,谢南风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存在感。
这难道不奇怪吗?
宋景行心里直犯嘀咕,和父皇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退了。
出了帐篷,他四下环顾,看到自己的帐篷和赵靖玉的帐篷一左一右把父皇的帐篷夹在中间,仿佛父皇的左膀右臂,不由得疑心又起。
“若非赵靖玉是个男儿身,我都要怀疑父皇对他有非分之想了。”回到帐中,他悄声对自己的心腹谋士冯绍说道。
“太子切不可胡思乱想亵渎圣名。”冯绍及时制止他的荒唐想法,“赵二公子虽然乖张跋扈,但他本身对殿下毫无影响,依臣之见,殿下倒不如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堂兄弟身上。”
宋景行也知道自己想法荒谬,即便赵靖玉真的是女儿身,父皇也不会昏庸到去觊觎好兄弟的女儿,他只是实在想不通父皇对赵靖玉的偏爱,胡乱猜测罢了。
至于冯绍所说的他那些堂兄弟,他倒也没怎么放在眼里,父皇只有他一个儿子,这个皇位不用争就是他的,他根本不需要讨好谁,拉拢谁,看谁顺眼就亲近一些,不顺眼的便无须理会,反正总有一天这些人全都得臣服在他的脚下。
……
赵靖玉回到帐中,谢南嘉已经收拾好东西,摆好了饭菜,等他回来用餐。
程志业就像屁股上长了钉子,一刻都坐不住,又跑来找赵靖玉说话。
赵靖玉吃了几口饭菜,嫌弃地丢下筷子,对谢南嘉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单独给我做饭,我不想再吃这种猪食。”
因着赵靖玉先前发了火,程志业这趟来没敢再盯着谢南嘉看,听闻赵靖玉要她做饭,忍不住又好奇道:“他还会做饭呀?”
“关你屁事?”赵靖玉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往我跟前凑,烦死人了。”
程志业委屈道:“你现在嫌我烦了,你忘了,当年你刚被侯爷从边境接回来,根本没人理你,是我爹第一个把我送过去陪你玩的。”
赵靖玉:“……”
“行了行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拿来说,有意思吗?”
程志业立马不委屈了,起身去拉他:“走,你不是想和南召王的小儿子比美吗,左右现在也睡不着,咱们去瞧瞧。”
“谁说我要和他比美了?”赵靖玉抬手抿了抿鬓角,自恋道,“本公子的美岂是凡夫俗子能比得了的?”
嘴上如是说,脚却已跟着程志业走了。
卫钧和皇甫随后跟上。
谢南嘉自己吃了些东西,收拾了碗碟,和留守的侍卫打过招呼,把碗碟送往营地临时搭建的厨房。
从厨房出来,她没有立刻回帐篷,趁着夜色在营地里寻找父亲和弟弟的住处。
她太想念父亲了,哪怕父女不能相认,远远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侍卫在悄悄尾随。
为了弄清楚她和将军府的关系,赵靖玉临行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监视她的人,一旦发现她和谢战霆父子私下接触,就能证实她的身份。
赵靖玉之所以那么痛快就跟着程志业去看南召王子,便是想给她一个单独行动的机会。
营地有几拨卫兵往来巡逻,入夜后所有人都不可随意走动,为了避免被卫兵抓住盘问,谢南嘉只能躲着他们走,奈何天黑路不熟,一不小心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
“哎呀!”谢南嘉下意识地发出一声低呼,整个人向地上趴去。
紧急关头,一只大手从后面无声无息揽住了她的腰,把她的身子固定在怀里。
“什么人?”卫兵们听到动静,举着火把往这边走来,紧跟着就是佩刀出鞘的声响。
谢南嘉大惊,一边是卫兵,一边是身份不明的男人,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人却好像没打算离开,松开她,与她保持一步之遥的距离,朗声道:“是我!”
卫兵近前来,将两人团团包围,摇曳的火把照亮四周,谢南嘉借着光亮看向那个男人,待看清了他的脸,讶异道:“是你?”
男人也看清了她的脸,微微一怔,同样讶异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