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公子很好。”卫钧说道。
小公子,是个男孩儿呀!
我的儿!谢南嘉喉咙哽得难受,双手合十感谢上苍:“谢天谢地,好歹给世子夫人留了个后人,她的罪也算没白受。”
“眼下是很好,以后就说不准了。”卫钧摇头叹息。
“为什么?”谢南嘉大惊,强忍着快要滚落的泪,“小公子病了吗?”
她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看在卫钧眼里,却是极其的怪异。
“你见过世子夫人?”卫钧疑惑道。
谢南嘉猛地回过神,拭拭湿润的眼角,摇头道:“没见过,就是觉着世子夫人好可怜,刚出生就没了娘的小公子也好可怜。”
卫钧沉吟片刻,起身道:“这世上可怜人太多了,你早点睡吧!”
“好的,谢谢卫大哥。”谢南嘉说道。
“不谢。”卫钧说道,“当年你还救过我一命呢!”
嗯?谢南嘉微微一愣,这事袖儿娘没说,她也不知道,为免说漏嘴,她含糊了一句便把卫钧送出了门。
卫钧走后,她把房门闩好,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四天了,整整四天,谁都不知道她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如今终于得到了孩子的消息,纵使她定力再好,也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卫钧为何却说小公子眼下很好,以后就说不准了呢?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孩子天生有疾,还是有人要加害于他?
孩子现在被谁照管着?
绿柳画楼和奶娘可还在?
父亲母亲可有去看过孩子?
种种疑问像乱麻将她缠绕,缠得她不能呼吸。
“老天爷!”她五体投地跪拜上苍,“老天爷,求你发慈悲保佑我儿平安,求你保佑我的丫头不要因我的死受牵连,求你保佑我的仇人不要太快死掉,我定要亲手将她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窗外夜色深沉,无星无月,人世间一切的爱恨悲欢都掩盖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三更时分,一只信鸽从胡三木家飞出,转瞬消失在茫茫夜空。
没多久,卫钧来到赵靖玉的睡房,呈上一只小竹筒。
赵靖玉散着墨发,敞着衣衫,斜倚在床头看书,如玉的容颜在灯光下愈发显得妖娆魅惑。
“这是什么?”他放下书,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从卫钧掌心拈起小竹筒,不等卫钧回答,自己说道,“那蠢材给他主子传信儿了?”
“是的。”卫钧答道。
“哼!”赵靖玉冷笑一声,从竹筒里抽出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连竹筒带信纸丢还给卫钧,“送走吧,让秦夫人看看我这个不成器的庶子在长嫂大丧期间都干了什么荒唐事,也好她安心办丧事。”
“是。”卫钧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