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连钰的语气听不出失望,服务员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他面前的空座,看向他的时候忽然多了一丝同情。
身边不是那个人的话,吃什么都无所谓,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邱连钰发现自己偶尔也会不甘心的。
坐在计程车上,玉霜烟忽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离开饭馆后她才想起邱连钰为她点了餐,可玉霜烟现在千头万绪的,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
“小姐想去什么地方,说一下地址啊。”
听到计程车司机这样说之后,玉霜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说了一个地方。
话说出去了玉霜烟才意识到那是恋卿的住处。
她这段时间陪着恋卿,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明白过来的一瞬间,玉霜烟决定了要搬离那里。
车程不长,正好给了玉霜烟一点缓冲的时间,她一路来到住处门前,掏出了备用钥匙。
门开了,屋内空无一人。
没看到恋卿的时候,玉霜烟也无法言明心中的失望从何而来。
或者把一切都归结于习惯比较好一点,和小动物相处久了都有感情,更何况恋卿那么乖巧懂事。
一想到恋卿就会想到傅凉川,玉霜烟的心直接痛了一下,再怎么说就算孩子不是他的,洛柔的事情也没有彻底解决。
她想走了,去一个傅凉川再也找不到她的城市,做什么都好,只要不再遇到他。
和他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玉霜烟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逃离,哪怕只是给她一点空间想清楚也好。
她心里很乱,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现在并不想见到傅凉川。
来到卧室,收拾衣服的动作甚至有种说不出的粗暴,玉霜烟不想告诉任何人她要走,恋卿肯定会伤心的。
就在她身在卧室的时候,玄关处突然传来了换鞋的声音。
看到屋内有一双女式高跟鞋,傅凉川慢慢地来到发出声音的卧室。他觉察出了玉霜烟的动作,但是始终没有出声制止。
她看似柔弱,其实外柔内刚,想让她留下来简单的一两句话不起作用。
许是门口那人的视线有些炽热,玉霜烟总算舍得分心看一眼,结果让她很意外。
怎么会是傅凉川呢,他是来让她不要走的吗?
四目相对,傅凉川笑得很无奈,甚至有点苦涩的意味,“烟烟,不要走好不好。”
身后是傅凉川的挽留,玉霜烟硬着心肠充耳不闻,手里的动作不停。
“爸爸,你是不是在跟妈妈说话啊?”
听到恋卿的声音后,玉霜烟很慌张地把身后的行李箱堵住,但是为时已晚。
跟傅凉川不同,恋卿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好不容易和玉霜烟相处了那么久,她真的没想到妈妈还是要走。
行李箱的存在说明了很多事情,恋卿不哭也不闹,只是很伤感地走过去拉着玉霜烟的手,“妈妈可不可以不要走。”
话音刚落恋卿的眼泪就掉在玉霜烟的手背上,烫的她心头一颤,嘴唇翕动着说不了一句拒绝的话。
孩子何其无辜,要夹在她和傅凉川之间左右为难,玉霜烟伸手抱住恋卿,小小的人儿在妈妈怀里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很快就打湿了玉霜烟一小片衣襟。
傅凉川在外界可是冷漠到生人勿近的总裁,回到家还不是拿玉霜烟没有一点办法。
他默默地看着母女两个人相拥而泣,本以为恋卿的话会留住玉霜烟,可等到情绪稳定下来,玉霜烟红着眼告诉他,“以后也不要来找我。”
恋卿求助似的望着傅凉川,他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拿走了玉霜烟的行李箱,“恋卿需要你,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谈呢?”
他半跪下来和她平视,玉霜烟想起洛柔肚子里那个生父不明的孩子,想起饭馆里邱连钰的话。
又不是没信任过眼前的这个男人,结果呢?
玉霜烟承认她没有那么大度和坚强,她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洛柔的出现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傅凉川可以不在乎这些,但玉霜烟做不到。
恋卿还小,等她能听懂这些事情的时候玉霜烟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要走还是留,选择权在玉霜烟的手里。
“我要回去继续拍摄,时间不会很长的,恋卿知道妈妈工作比较辛苦,不会怪妈妈吧?”
玉霜烟温柔地擦去了恋卿脸上的眼泪,粉粉嫩嫩的脸上哭得跟一只小花猫似的。
恋卿越过玉霜烟的肩膀看了看傅凉川,后者冲着她点点头。
这下恋卿只好撅着嘴很委屈地说:“那妈妈忙完工作一定要回来跟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