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欢那个就哪个吧。”
“哈——”
“哈哈——”
庄沫沫忽然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鲜血横流。
“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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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腹产本就比顺产要难恢复,庄沫沫这激动的仰天一笑,悲催的直接就把伤口给弄咧开了,加上心情受到了影响,她这一倒下,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还是那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
似乎是几天都没合眼,欧阳烨的眼眶都凹陷了下去。
“沫沫,你醒了,想吃东西吗?”
砰砰砰——
庄沫沫还没回答,便见窗外的天空烟火灿烂,很耀眼,很美。
“许连城出轨了,和那个叫沈怀兰的母亲,我已经找他谈过了,他说残财产你随便挑,孩子也可以带走,反正他还能生。”
欧阳烨用厌厌的口吻说道,像是一夜间苍老了十岁,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庄沫沫张了张口,口腔里满是腥甜。
她怔怔的看着窗外,鬼使神差的走到窗前。
她熟悉的果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美丽不可方物的玫瑰花田,也难怪,她在这房间里都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沫沫……”
“你想哭就哭吧……”
“不管怎么说,爸都会在你身边的,爸绝对不会再把你弄丢的。”
看女儿一声不吭,欧阳烨心都要碎了。
庄沫沫回归头冲他笑了笑。
然后,便直接下了楼。
“沫沫。沫沫!”
“夫人——”
“夫人你……”
她踩着拖鞋,一路碰到熟悉的面孔。
听到她下来了,许碧玺也连忙从房间里跑出来,直接抱住了她的腿。
“妈咪,外面冷,咱们不出去,咱们明天就带着弟弟一起回家,咱们走!”
“我不要爸爸了!我只要你!”
许碧玺的声音夹着哭腔,悲伤肆意蔓延着,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种悲壮的气息。很多许家的老人都忍不住落了下眼泪——
夫人多好的人啊——
怎么先生忽然间就‘瞎’了呢——
这变心变得快的,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庄沫沫被儿子拦住了去路,脸上的清冷略微开始缓和。
她低下头,轻轻的用手指擦拭着他的眼泪——
泪液是温热和滚烫的,一如她曾经对他们的心。
可……
你瞧——
外面的两人是多么般配啊,那两只手牵的是多么紧啊。
没来由的,她感觉一阵阵恶心从胃部往上翻滚。
她扶着墙,剧烈的咳嗽着,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在她踏出房门的那刻,其实就有人去报了信,在她干呕的当口,许连城已经带着沈怀兰进来了。
他没有戴面具——
就那样顶着一张她再熟悉的不过的脸,一笑倾城,再笑致命啊……
看着她痛苦的痉挛着,他下意识伸出了手。
可却不想,她却是连连后退,不仅没有止住吐,心头的恶心越发的热烈了。
【别碰我】
她瞪着他,张了张嘴。
嗓子犹如烈火一般,只有沙沙的声响。
她竟然失音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许连城更是急的叫人去找大夫。
【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
【耍我很好玩吗?】
庄沫沫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发不出音似的,依旧张着口不停的‘说’着。
“对不起。”
“我以为我的真爱是你,可——直到她出现。”
许连城读懂了——他会唇语——他十分准确的读懂了她的每个眼神,每个字。
他多想辩解自己没有!他的人生格言里就没有背叛这个两个字——
可他不能说——
也不敢说——他不想要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不想看着她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死,看着自己浑身像是臭肉一样腐烂。
他不要——
【真爱?】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你明知道我你说清楚,我也可以接受只是碧玺的母亲,不和你扯上关系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纠缠的你!】
庄沫沫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绝望的眼神化成锋利的剑,狠狠的刺进了他身体,穿透他的心,割断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