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渠行了一礼,才不慌不忙的开口:“不过是小事,没想到阿政自己提出来了。那人私买田产,欺上瞒下,还是安国君的门生。阿政担心奴家,所以就没和奴家商量自己管制了。”
她现在说起谎来信手拈来。
嬴稷看向嬴柱,虽然没说话,但只这一眼,对方就知道了其眼中的意思。
他拱了拱手,“父王,他之前确实是一个可信的门生,当时泾阳没有封主的时候,我就让他帮着管理,每年上报的粮食,包括交代下去的事情,他都完成的很好。”
嬴稷淡嗯了声,“这件事,你看阿政处理的如何?”
嬴柱哪怕在无奈,语气此刻也十分生气,“儿子认为,这件事阿政处理的很好,哪怕是赵姬这样去处理,儿子也不会怪罪。”
嬴稷将目光看向赵灵渠,“赵监造,你看到了?安国君已经给你放权了,你以后在封地是有绝对的话语权。”
赵灵渠行礼,“诺,奴家多谢王厚爱,多谢安国君信任。”
上座。
小嬴政拉了拉曾祖父的袖子,“曾祖父,魏国的这个国书问题很大,我看也没必要回,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杀魏国,让其他几个国家引以为戒。这样,他们就不会推三阻四。”
正好,可以报魏国收留刘清之仇。
小孩的话简单粗暴,却正入嬴稷的心中。
嬴子楚则怕儿子引起祖父的不满,赶紧装作斥责道:“阿政,不得无礼。你知道发兵代表什么?”
小嬴政眨眼,一派天真,“代表曾祖父可以把河东地区要到手,扩大秦国的领土范围。”
土地土地,现在秦国还是很小。
嬴稷听罢,顿时哈哈大笑,摸着小嬴政的脑袋开口,“对,我们阿政说的对,他们魏国和我们耍心眼,我们也要的不多。”
左右现在秦国不怕打,收了周朝,拿了九鼎,如今士气正盛!
再者,他们耗得起,魏国耗得起吗?
嬴稷坏心的想,看向小嬴政无辜的表情,嘴边的笑意更深。
别看说的随意,话语却之中要还,魏国的河东以北,是整个魏国的命脉之一……
这孩子,是天生的君王!
赵灵渠在一旁站着,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说的说着——
论发兵魏国是吓唬还是真打几下,投入的军粮有多少,目前的国库是否支撑那些……
不知不觉,天暗下来,
大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王,膳房端来了晚膳。”
殿内的嬴稷也听到了小嬴政的肚子叫,对当前的话题戛然而止,“先用膳。你们两个也留下吧。”
嬴柱、嬴子楚,“……”
原来,之前说一家子吃饭,没把他们算进去?!
这顿饭没说刚才的政治,而是听赵灵渠说了一下最近在泾阳的活动。
嬴稷就像是抽查的老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问着,赵灵渠每次都能将答案安安分分的送上去,态度十分恭谦。
饭后,嬴稷让安国君和嬴子楚下去,赵灵渠母子则留了下来。
安国君和嬴子楚出了殿门,互相交换了下目光,后者直接冲着赵灵渠的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