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续不断的提问让我不知该从何答起,我只好在问题开始偏离主轴时抬手岔入三人之间,藉此中断他们彼此的胡乱猜测。
我沉重地长叹一口气,待三人彻底冷静之後,这才开口说:「我确实受了点伤,不过跟揍敌客家无关,伤也已经痊癒了。至於把我带回揍敌客家的人……是伊耳谜没错。」
「伊耳谜?」小杰疑惑地偏头望向酷拉皮卡,後者的脸sE变得有些难看,「但是,酷拉皮卡说他看到你是跟西索一起离开试验会场的耶?」
听见意料之外的人名,我瞬间瞠大双眼,转向酷拉皮卡又确认了一次,「你说,猎人试验最後跟我在一起的人是西索?」
听见我的反问,酷拉皮卡的眼中浮现一丝茫然,在我朝他又贴近一步的距离後才有些无措地说:「我确实有看到你们、走得很近……但是,我认为你们之间应该在猎人试验之前就有交情了,就没打算去问你接下来的打算。」
闻言,雷欧力的脸sE顿时刷白,一脸惊恐地说:「照你这说法,难不成西索那家伙现在就在附近吗!?」
「真的吗!西索就在这附近的话,那我是不是有机会把号码牌——……」
在这之後的对话,全都像是音轨坏损的影像一般,只剩下混乱细碎的杂音在耳边徘徊,眼前所见的景象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只剩我孤身一人伫足原地。
——不陌生,反倒熟悉得令人恐惧的既视感。
是啊,西索……流星街、天空斗技场、失美乐Sh地、贱阱塔、赛b掳岛、最终试验……明明发生了这麽多事,为什麽我会忘了你的存在?
猎人试验之後,你究竟带我去了哪里?为什麽我会落入组织手里?为什麽最後来救我的人是伊耳谜而不是你……
西索,你又、抛弃我了吗?为了更好的果实而出卖我了吗……?
倏然,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唯一能瞥见的只有背影上醒目的逆十字图样,以及被那人捧在手里的,印有白sE掌印的不祥书本。
心脏骤然的鼓动提醒着我,除了记忆以外,我还缺少了某样重要的东西,而缺失的那样东西,就在那人身上。
西索,他是你的新果实吗……?
你出卖我,就是为了让他变得b我更强大吗……?
——你也、骗了我吗……?
如血浆一般浓稠的血sE恶念自全身满溢而出,视野所见全被像是血月的红光给笼罩;霎时,地面震动发出轰鸣,整片山林的飞禽逃难似地四处飞窜,潜伏的魔兽犬一匹接着一匹仰天长啸,接着发狂似地飞速朝此处奔跃而来。
腥红双眼聚焦於自左方林中的柯特身後率先冲出的魔兽上,血盆大口迎面而来。我施力於指尖亮出b刀刃还要锋利的指甲,转过身yu将其斩首——
「莱伊——!」
小杰竭力的一声呼喊在准备出手的瞬间传入耳里,眼角余光瞥见他和另外二人已经因念压而半跪在地无法动弹,前者奋力的朝我伸出手试图做些什麽,而在他背後的是飞跃而出的魔兽犬,同样伸出的尖锐白爪正准备从他头顶挥下!
不行,如果先对眼前这头出手的话,小杰他们就会有危险!
不顾眼前更为b近的森森白牙,我回过身蹬步跃往小杰身後,左手却还是被追击而来的魔兽给咬住;倏地,如身T的本能反S一般,造型繁复的尖长爪刃具现化於右手,代替伸得不够长的手臂刺穿了魔兽的脚掌!
咬着左臂的魔兽随後不知受了谁的重击,顿时松开下颚,在上臂留下数个深可见骨的血洞。
少了拖住身T的阻碍,我立刻cH0U回手臂,左手跟着具现化出爪刃,扑向尚未丧失战意的断掌魔兽;左爪刺入牠的咽喉,顺势将牠压倒在地,在牠有机会挣扎之前便将右爪深深刺入牠的头部、贯穿牠的头盖骨,接着双爪不断重复着刺入、cH0U出的循环。不顾泼溅在身上的肮脏血Ye是否染红了整件和服,直到脚下踩着的「空壳」完全停止cH0U搐,机械式的攻击才终於止息。
周遭此起彼落的嚎叫与低吼仍未停歇,不过始终藏身暗处的柯特在我中伤後终於出面喝止了魔兽犬的b近,几只趁隙攻来的犬只也被亚麻音给击退,徒留我一人立於原处。
我低头凝视染满鲜血的双爪,晦暗的记忆像是损坏的日光灯般,一明一灭地闪烁,与眼前所见的画面不断交错,一GU没由来的刺痒感在全身上下流窜。
忽然,一声呼唤再度传来,我撇过头从散乱的发丝间望向声音来源,只见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各撑着试炼之门的一边保持开启,小杰则被前来营救的皆卜戎拖往门外,眼底满是焦急却又无能为力;身後的二人虽也如此,然而,那两双眼底还透出了无法完全隐藏的、彷佛眼前所见是怪物的——恐惧。
记忆画面闪烁的频率变得愈来愈快,几乎与视野所见重叠——
你这个怪物——
「呃啊啊啊——!」
大脑传来的剧痛使我发出凄厉的惨叫,全身彷佛被蜈蚣百足给啃蚀,具现化的短刃自T表之下突出,密密麻麻地爬过四肢与躯g,留下无数冒血的伤口,皮肤没有一处幸免。
这时,一道黑影突地闯入视野之中,剪裁如燕尾一般的管家服映入眼底,彻底隔绝小杰等人与我相望的视线。
带着威严的低沉嗓音突兀地回荡,在那瞬间,就连我自己的尖叫都无法盖过那人隐含怒气的话语。
「你们没资格踏入揍敌客家,滚出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