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熙不知此刻摔杯扔盏的溪雩缘何生气,更是觉得将东西扔到了他的身上有些不可理喻。尽管如此却还是任意溪雩朝着自己扔东西却语气平和的说道。
“原以为你做了小顾念几十年娘亲,会沉稳些。不曾想竟还与孩子一般胡闹!”
“究竟是谁胡闹,为了一句庇护就轻许婚约,将自己的妻子视作可有可无。而我还被你这么随随便便、可有可无的娶了……”溪雩说着对上珝熙那张神情好像也是可有可无的样子更是生气,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砸东西都不够发泄她心中的愤懑。“我讨厌……”
溪雩一句“我讨厌你”不曾说完却是为珝熙突然的吻堵的说不了话,她不觉错愕却是冷静下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珝熙。
“你……你干嘛?”
“今夜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你是预备要这般闹腾到天亮吗……”珝熙话罢却没再给溪雩说话的机会,他只手一挥这寝殿中的烛火尽数熄灭。重叠落下的纱幛帷幔亦是模糊了彼此相拥重叠的身影。这千余年前的情劫,他终是没能参破以致情难自制。神仙有无尽的岁月消磨,而这漫漫长夜他竟也如那凡人唯恐春宵苦短。
“轻霜姐姐,我们进去吗?”凝露看向与自己一并随侍在乾元殿外的轻霜不由犯难。她听说人间的寻常夫妻成亲了都是如胶似漆、恩爱无比。可这九重天的天帝天后在新婚当夜就大吵大闹,摔东西的动静怕是整个北宸宫都能听见。以致这一众候于殿外的仙娥今晨都不敢进殿侍奉怕不是恼了天帝却又得罪了这天后娘娘。
轻霜见着凝露开口询问颇感无奈却也不好作答。昔年九重天开蟠桃盛宴,她与凝露也曾在重华宫侍奉过瀚海神君的幺女溪雩,也便是如今的天后娘娘。那时她与凝露都觉得这天后娘娘极好说话,却未见心性这般大。不过在这九重天上,怕也只得她敢同天帝陛下如此大吵大闹了。
正当轻霜踌躇间却见天帝出了殿外,她见状赶忙领了一众仙娥恭迎上去,却暗自庆幸解了她现下踌躇着的难题。
“陛下!”
珝熙见着这于殿外侍奉的一众的仙娥淡漠着神情,他想到还睡熟的溪雩便向着领头的轻霜道
“此刻她还睡着,无需扰她!”
“是!”
“先前蟠桃盛宴时,你们曾经侍奉过溪雩亦知她喜好。她初嫁九重天定有不惯,平素依着她喜好,不要惹恼了她!”珝熙这般嘱咐自是担心溪雩不习惯这九重天礼教森严,却又怕她真生气发火苦了这一众侍奉的仙娥,也当是先作提醒了。
“是!”
珝熙话罢亦准备去往凌霄殿却是见着北宸宫院内些许空荡,挥手又变出了几棵花期正盛的藤萝,他眼见成串的紫色花穗挂满了枝头些许浅笑。而这些藤萝便是珝熙历劫时凡身化林的些许,那年他带着溪雩去到此处见繁花开尽之后便将这百里树林尽数挪回了九重天。而今移几株到这北宸宫的乾元殿外,他只期溪雩见着满树繁花少发几次脾气,却又是回头叮嘱轻霜道。
“她若是问起,便说这树是一直种于院中的。”
“是!”
轻霜见着这抹飘然而去的白色身影,不曾想天帝陛下对着天后娘娘如此的上心。以致她自觉侍奉这天后娘娘怕是尽十分的心思都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