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遵守我对席笙的承诺,不把她现在的情况告诉楠木,可又见不得她这么委屈。
她一向都是勇敢的姑娘,为别人考虑着一切,哪怕自己受了伤、吃了苦也不在意。
在她的心里,爱情、友情至上。
“四哥有想过再也见不着她的场景吗?我就想过,我怕自己哪天真的见不着她了,而她再也不会对我笑,再也不会闪着她那双湛紫色的眼眸喊我六微姐,说着,我好喜欢楠木哥哥。”
“六微,她怎么会不在?”楠木顿了顿,语气恢复平静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事,我只是希望她此生能过的幸福,能够过的安康平静。”
“四哥觉得她现在幸福吗?”我问。
“我夺了她的孩子,她又怎么会幸福呢?”
原来楠木知道她会伤心,我略有些可笑的问:“既然四哥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缓了缓说:“我是希望她遇见比我更好的男人,可以宠她一生、迁就她一生的男人。”
“四哥,万一那个人有可能是你呢?”
他坚定的语气道:“六微,绝不可能。”
楠木陷入了自己的纠结里,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他自己对席笙的感情究竟如何。
席笙皱着眉头,她似有不安,喃喃自语,我和楠木凑近,听见她悲恸道——
“楠木,我……恨你。”
……
楠木是打算带席笙回美国治疗伤势的,他想尽全力医好她的手,但席笙却在第二天中午就消失在医院,楠木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让我给席笙打电话,我摇摇头说:“我打过的,她关机了,估计已经离开国内了。”
席笙说过她不会再回美国。
楠木一脸惶恐,他喃喃的问:“六微,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躲着我,还把我的手机号拉入黑名单,以前我怎么甩也甩不掉她,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
我看了眼远处从电梯里出来的官迪儿,叹息的语气说:“四哥,你没有处理好你、席笙、余简三人的关系,就像我没有处理好我、顾霆生、叶湛的关系才落得了现在这种境地。”
官迪儿路过我们停下,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嘴贱的问:“陶总,这是你新勾搭的男人?”
楠木眉间紧锁,冷道:“滚。”
我说过楠木性子的温和只对自己人,在外人面前他的脾气算暴躁的。
现在遇上席笙消失,官迪儿算是撞在楠木的枪口上了。
官迪儿脸色铁青,“你说谁呢?”
楠木抬腿,语气淡漠道:“我打过女人的。”
可能楠木的气场太足,官迪儿哑着声音不敢再吱声,而是羞红了脸离开去顾霆生的病房。
官迪儿最近和顾霆生走的蛮近的,我看着虽然心酸但又没有什么立场去管他、去吃醋。
楠木看见官迪儿溜进顾霆生的病房皱了皱眉,提醒我说:“她是你的潜在威胁。”
我叹息说:“我知道。”
顿了顿,我问:“四嫂呢?”
楠木冷淡道:“昨天回北京了。”
我哦了一声,听见楠木说:“她最近在做自己的事,被人欺负的够呛但我没有管她。”
他默了会说:“她向我瞒着她的那些破事,既然她瞒着,那我就没有打听的必要。”
楠木对余简压根没上心。
我笑了笑说:“四嫂聪明,她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她吃了那么多的亏早就长记性了。”
闻言,楠木不解问:“你以前认识她?”
“……认识。”
一夕之间,叶湛、席笙、楠木都离开了A市,顾霆生在军区医院住了几日就转院到北京,此后的四个月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四个月的时间我从没有联系过叶湛,只是偶尔和席笙打电话聊一聊她的境况。
她说,她的身体痛的难耐。
我劝她,回美国化疗等骨髓。
席笙说,是癌症晚期。
我内心难受,替她感到心痛。
肚子里的孩子八个月了,假如席笙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就是在这个月出生降临。
九月的A市很烦闷,我待在屋内闷的慌,结果刚出门就接到顾老将军的电话。
他让我晚上去他那儿吃饭。
我上次拒绝过他,所以这次他老人家再次开口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去商场里买了一些礼品带过去,却在门口撞见顾霆生。
四个月没见顾霆生,他的棱角更硬朗了,眉色也冷了许多,唇角抿着更显冷肃。
我笑着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欲开口时他的车里突然走下来一个人,一个面容精致、妆容精致的女人。
官迪儿。
官迪儿是明星,明星随时随地的都保持着自己最美的状态,而官迪儿只会更甚。
她穿着一件镂空的长裙露出自己的肚子、完整的一副锁骨以及后背,简直给人视觉冲击,别说顾霆生了,连我都觉得惊艳。
她踩着高跟鞋站在顾霆生的旁边,眉眼弯弯的笑说:“原来是陶总,真巧啊。”
我笑了笑说:“真巧。”
此刻,我觉得我是输家。
顾老将军看见顾霆生带官迪儿回家神色略微惊讶,但转瞬便换上客套的笑容说:“家里聚会你带旁人做什么?这怠慢了别人怎么办。”
顾霆生转移话题说:“吃饭吧,姥爷。”
我们四人走到餐桌旁,顾霆生坐一面,官迪儿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边,而顾老将军坐在上位,我想了想坐在顾霆生他们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