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慕绾绾这死丫头最擅长装腔作势,当着明渊的面做一套,背着明渊又做一套,她看我们明鹤有出息,便将宝压在明鹤身上,费劲了心思想爬明鹤的炕啊!”李氏赶忙说。
罗氏听不下去了,她满目嘲讽:“大嫂这话说得,你刚刚不是还说,是绾绾勾搭的明鹤,明鹤才爬的绾绾的炕,这会儿又说是绾绾主动的,你矛不矛盾?还有哇,一开始你还说,慕绾绾是为了陷害明鹤,怎么这会儿又成了她笼着明鹤了?你就是编故事,也编得像样一些!”
“大嫂,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于氏双目含泪:“你自己的儿子没教好,你对得起乔家的列祖列宗?”
“大娘,你说我是看乔明鹤有出息,才费尽心思笼络他,我倒要问问你,乔明鹤出息在哪里?”慕绾绾嘴角的弧度讥弄极了:“乔明鹤是出息在啃老,吃喝让全家老少供着,还是出息在坑蒙拐骗偷,下药亲姐妹,谋害自家人?”
这话就一点情面都不留,说得大房并着乔老爷子哑口无言。
乔明鹤撑着最后的尊严嚷嚷:“我在镇上读书,等我将来下场,一定会考中功名,你就是看重的这一点,才一直讨好我!”
“你在镇上读书,明渊也在镇上读书,我放着自家夫君不讨好,讨好你一个窝囊废干嘛?”慕绾绾毫不客气,逞论牙尖嘴利,在现代社会时,她也是在各大论坛上舌战群儒过的,那些网民们可比乔家这几个刁钻嚣张,有时候让人气得想摔键盘,那时候她都不曾输过,更何况现在?她微微一笑,“敢问,你说你有出息,你在镇上学馆读书时,得过几次先生的表扬?你读书这几年,月考、季考无数次,得了几次优等,又什么时候入了甲?”
一脸发问,令乔明鹤半个字都答不上来。
她随后就想起了乔明渊,同是乔家的子孙,她的夫君可比眼前的窝囊废厉害多了。
更重要的是,乔明渊不单单读书厉害,还懂知冷知热的疼人,对自己的亲妹子关爱有加,对家里人嘘寒问暖,人品厚重可靠!
慕绾绾停了停腰板,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十二分的骄傲:“我家明渊在明阳学馆读书,才三月,已从丙班进了乙班,几个夫子赞不绝口,这次月考,又得了先生的表扬,论聪明才智,他可比你强多了!”
“你放屁!”乔明鹤被她的神色刺激,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我哪里比不上乔明渊?他才是个窝囊废!”
你比不上乔明渊!
就是这句话,深深触动了乔明鹤的逆鳞,从小到大,他听了无数次这样的话语。从前两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村里的人就总这么说,说他长相比不过乔明渊,乔明渊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将来肯定有出息;后来读了书,私塾里,他也总被乔明渊比下去,连他的亲爹都暗暗摇过几次头,感叹他的资质不如乔明渊;好不容易后来划分出了高低,他去镇上学馆念书,乔明渊沦落到镇上码头做工,旁人又总说,他比不得乔明渊可靠,会操持帮衬着家里,是个孝顺孩子……
乔明渊什么都好!
他乔明鹤难道一辈子都要被那个男人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凭什么?
到底是凭什么?
论排行长幼,他是家里的长孙,理应所有人都听他的,凭什么他要被二房的一个小兔崽子压了一头?
他不服气!
就连乔明渊随随便便三两银子买回来的媳妇,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还会一门好手艺,赚钱的本事更是让人刮目相看。那个人……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模样,为什么要便宜了乔明渊那个狗杂碎?
他恨啊!
乔明鹤的双眼晕红,他盯着慕绾绾,气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原本还算俊秀的脸,竟然染上了几分可怖,罗氏和于氏吓了一跳,连乔老爷子等人也都十分吃惊。大家都看着他这般模样,一时间,这东厢房的气氛诡异起来,大家约定好一般,谁都没动。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乔明丽哼了一声,悠悠睁开了眼睛。
她尚且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那眼眸已落在了红着眼的乔明鹤脸上,顿时,乔明丽一声尖叫,整个人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从炕上弹了起来,拼命往角落里躲去,同时嘴巴里叫着:“大哥,大哥别脱我衣服,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