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上下把所有与那道要命的蟹生接触过的人都看押起来拷问了一夜,到头来竟毫无头绪。
次日府尹听到这个结果,摇头道:“蠢材!”
李四捕快不敢辩解。
府尹想着人命案也不是小案子,更何况还是周侍郎的夫人,想到这里无奈道:“你去找沈捕快回来,就说本官相信他们夫妇的为人,允他调查此案,另外……”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不好意思,“倘若有人能对此案有所助力,也可一并带去。”
李四连忙应下,跑去沈家找沈捕快,将原话转达。
沈捕快从善如流地捎上了沈嘉嘉。
三人便一同前往周府。路上沈捕快问起案情进展,李四想到府君的态度,颇觉委屈,禁不住在他父女二人面前分辩道:“那杨夫人平时为人只是吝啬些,克扣了些许月俸,也没跟谁结下什么深仇大恨,所有有条件投毒的人,都没有杀人动机。再者,我们从上到下把周府厨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毒源,一应食材厨具都是干净的。那毒药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你说奇怪不奇怪!沈兄弟你说说,这案子能怎么查?!”
沈捕快连忙安慰他。
李四见沈嘉嘉摸着下巴所有所思,便问道:“沈三娘,你怎么看?”想到府君对此女的重视,李四的语气难免带了些许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意。
沈嘉嘉答道:“从杨夫人吃蟹生的反应来看,这药该是没什么特别味道的。我想不通的是,没有味道、毒性猛烈的药物,这世上除了□□,还有什么?”
“说的是呢!”
沈嘉嘉问道:“大夫呢?怎么说?哦对了,大夫知道不是乌头了吧?”
“知晓了,却也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大夫说倘若杨夫人吃的是河豚就能解释通了,吃螃蟹至多出点疹子,死不了人的。”
沈嘉嘉摇头道:“杨夫人不至于连河豚和螃蟹都分不清楚。”
李四啧啧摇头,“我看这个案子,难了。”
沈嘉嘉想到一事,便问:“昨日不是杨夫人生辰吗,那道蟹生除了她可还有别人碰过?”
“说来也巧,那杨夫人生性吝啬,这次生辰不是整数,便没有操办,只打算晚上摆个家宴就完了。因此她午饭是一个人吃的。”
“可有儿女?”
“一儿一女。儿子中午出门采买东西了,女儿近来在说亲,一直闭门不出。”
沈嘉嘉点点头,低声感叹道:“大户人家果然家教严格。”
这时立在她肩头一直沉默的谢乘风悄声开口了:“也不全是这样,我们家就不讲这些虚礼,自在得很。”
沈嘉嘉转头又问李四别的,谢乘风见她全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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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府,沈嘉嘉提出想去厨房看看,李四便叫来一个厨娘并一个烧火小丫头陪着。除了朱二娘子在府衙,其他涉事人员都在周府羁押着,有专人看管。府上厨房也已经停用了,现下周府上下一应吃喝暂时都从外头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