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嘉将她娘扶到椅子上,接着看向她爹。
沈捕快黑着一张脸,“刚才我们一进屋就发现卧房被翻过,哪个贼无赖,敢偷到沈爷爷的头上,等老子抓到他,一定扒了他的皮!”说着,拿起手刀就要往外走,“你照看你娘,我去找几个弟兄助我抓贼。”
沈嘉嘉问道:“贼在哪里?”
沈捕快脚步一顿,略有些不好意思:“暂时……还不知道。咱家的锁和门窗都不曾破坏,这贼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三娘你晓得,我只擅长抓捕凶犯,推断案情却是不大会。少不得要请衙门里心思缜密的兄弟帮忙。”
沈捕快身材魁梧,武艺高超,作为一只鸟的谢乘风站在地上看他,更是觉得此人小山一般高大。谢乘风感慨地想:倒是一个好打手,可惜脑子不太灵光。
沈嘉嘉托腮想了想,疑惑道:“为什么只翻了你们的房间,没有翻我的?”
“这……”
沈嘉嘉在房间走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喃喃道:“门窗和锁都是好的,这人怎么进来的呢?”
朱二娘子插嘴道:“他能穿墙遁地不成?”
沈嘉嘉眼睛一亮,“对!他能穿墙遁地!”
沈捕快担忧地看着女儿,三娘怕不是疯了吧?
接着他目光移开,不怀好意地低头看地上那只鸟。都怪这疯鸟,三娘一直好好的,跟这疯鸟玩了半天就有点疯了。
“这鸟留不得。”沈捕快语气凶恶。
谢乘风:……???
沈嘉嘉没注意到她爹的话,她此刻在房间内缓慢地走动,走一步,就在地上跺跺脚,如此这般走了大概五六步,再次跺脚时,声音变得不一样。
“就是这里了,爹,我们把这里撬开看看。”地上铺的是青砖。
沈捕快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赶紧过来蹲下身,这时才发现青砖表面散落着一些细小尘土,他把青砖撬开,底下赫然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那洞不到两尺宽,能容下一个瘦小的人。
沈捕快摸了把洞壁的泥土,说道:“这泥土新鲜潮湿,洞是新挖的。我下去看看!”
朱二娘连忙阻止他:“你像头牛,下去就卡住了,怕是会闷死在里面,还是我下去吧。”
沈嘉嘉摇头道:“你们都不用去,这洞大概被人堵死了。倘若没有堵死,那么这一路下去肯定找不到什么线索。”
“也对,那贼子怎么会留着通路让我们找到他。”
谢乘风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这两夫妻呆头呆脑的,怎么生个女儿这样刁钻。
“三娘,现在怎么办?”
“爹,娘,嫌犯的身份,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哦?”
“挖地洞十分耗费人力,咱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值不值得对方费劲辛苦挖个地洞来偷盗?”
“按理说是不值得。”
“除非……”
沈捕快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击打一下,说道:“除非这条地洞很短,挖起来并不耗费太多人力!”
沈嘉嘉点头笑道:“正是如此。除此之外,那地洞直通爹娘卧房,盗贼连我的房间都不来翻一下,说明他对咱家的人口布局十分了解,知道你们的房间在哪边,知道我的房间没甚值钱的东西。第三,盗贼为何敢在今日行窃?因他知道我们一家三口出门,要晚些才能回来。伯公走得突然,知道我们一家行踪的人,可不多。所以——”
“所以,综上种种,这盗贼就在左邻右舍之间。”沈捕快说出最终结论。
说完这话,沈捕快拿刀出门了——他还是需要兄弟。
这一带人口稠密,虽然知道了嫌犯是邻居,可有条件做案的邻居也有十来家了,需要进一步排查。
可惜,就这十来家,沈捕快带着兄弟查了两天,只排除掉一半,剩下还有五家,到这就进行不下去了。有人提议顺着地洞的痕迹挖过去,结果下去之后遇到一块巨石拦路,只好放弃。
这天,沈嘉嘉外出买了点小玩具回来,小小的桌椅板凳,巴掌大的小秋千,都推到谢乘风面前。
谢乘风看着那摇摇晃晃的小秋千,感觉受到了侮辱。
偏沈嘉嘉还没个眼力,追问他:“给你的,喜不喜欢?”
“滚!”
“你要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