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不想让她知道这座宅子里死了人,不想她睡不安稳。
曲小白没有多想,横竖有杨凌呢,她也就懒得去费那个脑子了,圈住杨凌的脖颈,拉低他的脸,轻轻嘬了一口他微凉的唇,笑嘻嘻:“那我们就痛快地睡吧。”
“嗯。”
杨凌把衣裳脱了,只穿了中衣,躺了下来。
炕烧得很暖,曲小白身上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一样,杨凌把她拥进了怀里,“有个小火炉暖被窝,真是好。”
曲小白往他身上拱了拱,“现在是不是更暖和了些?”
“嗯,又柔软又暖和,今晚可以安睡了。”
曲小白贴在他身上,忽然想起白天里章医女给杨凌把脉的事,虽然她不相信那个医女,但她也同样不相信报喜不报忧的杨凌,“杨凌,我问你,那个医女给你把脉,说你血脉之中还有瘀滞,是怎么回事啊?”
“傻瓜。”杨凌在她额上亲了亲,“你夫君我有内功,制造个假象出来还不容易?”
“果真?”
曲小白还是不太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难道我会希望你再过以前的日子么?”杨凌温柔地笑了笑,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曲小白略微放了心。他说的,可不就这么回事么,要想婚姻生活过得美满,首先得有个好身体。他那么渴望美满的家庭生活,岂会不珍重自己的身体?
“那……以后需不需要我给你准备点有利于疏通血管的饮食?”
“傻瓜,不需要。”
再说下去,她就真成傻瓜了,曲小白识时务地选择了闭嘴。
屋里燃着安神香,不多时,曲小白便心满意足地陷入了梦乡,虽然外面还有个大麻烦,但有杨凌在身边,她连入睡时的嘴角都是微微翘起的幸福样子。
这边一夜酣眠,后院里却糟心了一晚上。
金林回到后院容与的房间,一脸的怒色,容与看他那个样子,便知他是在前院受了气了,但还是问道:“怎么回事?”
金林把和杨凌的对话转述了,容与气得面色铁青,金林以为她是在气杨凌,道:“这杨凌,太不是个东西了!”
容与怒道:“所以,你出去一趟,就是为了跟他吵一架的?你就没去看看,你手底下那些大内侍卫现在在做什么?杨凌和慕南云又在做什么?你就没想一想如何把那个……弄出去?”她扫了一眼墙角的尸体,怕外面的人听见,压低了声音。
金林后悔起来。
是啊,他被杨凌几句话就激怒了,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连自己出去到底是想做什么的都给忘了!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他既不能再出去看一看那些随从们,也不能再继续留在容与这里,免得给她造成不好的名声。
容与发完了火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忖了一瞬,道:“既然他声称没有软禁你我,那你就到随从那边看一看。就说不放心,过去巡查。”
“是,大人。”
金林也扫了一眼墙角的尸体,那是他的杰作,现在要让容女史大人和这具尸体共度一夜甚至更久的时间,想想他就头皮发麻。
都怪自己,太鲁莽。
深吸了一口气,金林无奈地走出了房间,甚至连一句晚安也没敢说。
一百多的随从,都安置在原本是长工们住的工棚里,被褥都是慕南云现给调过来的。
长工们在入冬以后都搬去了庄子上的大院儿里住,有家有口的则都回了家,工棚也就空了出来。长久没人住,又没有烧火,晚上又潮又冷,滋味儿不是人受的。
金林出了院子,在大门口,被门口的守卫徐飞拦下,“这么晚了,金侍卫这是去哪里?”守卫们都很客气,没有使用强硬手段阻拦。
金林道:“我去看看随从们。”
徐飞也没有多说,只道:“金侍卫,外面现在在抓刺客,他们都不认识金侍卫你,为了防止误伤,还是让人陪你过去吧。”
徐飞说的入情入理,金林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他自己过去,万一被当成刺客抓了动起手来,在被人当场当成刺客给弄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金林点头:“好,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小影,陪金侍卫过去。”
影卫扮作的守卫:小影我不配拥有名字,见了光都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