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冷天的,慕南云和林裴一定是脑子有病,才要出去瞎逛。”她忍不住吐槽。
杨凌凉凉一笑,“他们要看看你这个庄子建的如何,吹吹冷风,也挺好的。”
“建的如何?我才接手多久?除了盖了几间房子,还能如何?真真儿的脑子有病啊。”
杨凌但笑不语。
他倒是挺期待,明年她会把庄子改造成什么样子。
出了门,只见慕南云和林裴正沿河边走着,两人也就朝河边走去。
河里此时的确已经结了冰,但这并不妨碍河底的水流动,所以,能听得见冰底下潺潺的水流声,还有水过冰层的声音,还是挺有看头的。
曲小白平时忙得根本就没有功夫来河边走走,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冰与流水碰撞的景致,顿觉有意思。
她夫君赢了那么多的银子,她心情也好。
顺手捡了个石子,朝冰面上砸去,没想到,冰层还挺厚,只砸出一个白色的小坑来。曲小白兴致颇好:“你们说,这个冰上能不能滑冰啊?”
慕南云似乎也很有兴致,站在边儿上,一只脚在冰上跺了跺,冰面纹丝儿不动,道:“应该是可以滑冰的。怎么,小白,你想滑冰呀?”
曲小白看白痴的目光瞟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滑冰吗?我就是随口一问。”
慕南云:“……”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神经粗,再加上她又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一时忘了她是个孕妇了。
“你喜欢滑冰?”杨凌忽然问。
“还好。”她其实还挺喜欢滑冰的。但她技术不好,以前她喜欢看花滑比赛,真的是赏心悦目,又有难度又有美感。
杨凌瞧着她眼睛,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了。他一笑,忽然挽了她的腕子,笑道:“不如我带你试试,我还蛮喜欢滑冰的。”
慕南云:“……”
林裴:“……”
今天怎么玩都是失策,上赌桌输银子,出来玩又被迫吃狗粮。
说话间,杨凌已经环抱住曲小白上了冰层。冰很厚,但曲小白上去还是小心翼翼不太敢动弹,生怕冰上会忽然被踩出一个大窟窿。
其实她明知杨凌会轻功,即便遇到冰窟窿都不会掉进去的,但杞人忧天这种事,存在是有它的道理的。
人们的恐惧,往往就是来自心理上的。
杨凌手搭在她腰上,在她耳边温声道:“准备好了吗?我带你滑。”
温热的呼吸在耳鬓边缭绕,挺要命的。曲小白晃神,点点头:“嗯。”心却早不知道飞什么地方去了。
或许,那里鲜花盛开,春光灿烂,有郎君如玉……
慕南云和林裴沿河边走着,非常无语地看着冰面上蹁跹的两个人,慕南云道:“有一个歇后语你知道吗?”
“什么?”林裴挺感兴趣。
“树叶过河,全靠一股子浪劲儿。”
林裴遥望杨凌的背影,点头:“确实。”
杨凌那边只滑了短短一会儿时间,怕河面上风大凉着曲小白,早早便回到了岸上。曲小白过了一把瘾,知道知足常乐的道理,虽然瘾还没有过够,也没有再要求继续滑下去。
两个人站在河沿儿等慕林二人,闲着说话。
曲小白道:“他俩今天来,就是过来玩儿的吗?我瞧着也没什么正事儿啊。”
杨凌笑笑:“能赢银子你还不高兴啊?管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呢?”
“也是。”曲小白吸吸鼻子,把手炉放到杨凌的手上,和他一起捂着,“你说的有道理。”
“对了,慕老将军进京,你在皇帝那里可就会留名儿了。景烈要是再跟他说了你的真实身份,他岂不是肯定要让你进京的?”
杨凌笑得有些发凉,“哪有那么容易?我就算是立再大的功,也不至于就让朝中那些人看到眼睛里去。至于景烈么……他暂时应该不会回京。”
“啊?”曲小白有些不大理解,“他还想干什么?”
“他应该干不了什么。”
“啊?”曲小白怔了一瞬,才回味过他的话来,“你的意思是说……所以,那天你还是和他动手了是吗?”
“没有,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曲小白凝着他的眼睛。
景烈那个人讲道理?讲道理的话那么老的一个老头子了就不会动不动就杀人了好不好?
她一点都不信杨凌的话。但从他的眼睛里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何况他的确也没有受什么伤,管他用的是什么手段呢,只要是有效,就是可用的。
曲小白往他身上偎了偎,听着他的心跳声,低声:“行吧,你没受什么伤就好。你记住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先想一想我们母子,我们都得依赖你活着呢。仇是要报的,但我们要既报了仇,还要毫发无损才好。智取,不能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