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佳佳真的会孤立无援吗?
秦楚并不这么认为。
也许邢佳佳的酒肉朋友会担心得罪许攸冉而不肯为她出头,但是邢佳佳现在对于二叔而言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所以他势必会诱之以利。
或许是了解秦楚擅长扭转风向劣势,所以秦烈迟迟没有在网上进行下一步动作,甚至连邢佳佳也没了声。
半个小时后,几个警察走进了秦氏的总裁办公室。
从他们走出来的正是二叔秦烈,他很少有严肃的时候,今天恰好就是一个例外,他就立在警察们身后冷眼旁观这一切,俨然一个受害者姿态模样。
“许攸冉女士,现在警方怀疑你与一起故意伤人案有密切联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秦楚本能地向前迈开一步,挡在许攸冉面前。
许攸冉抚上他的手臂,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见的音量道,“放心吧,没事。”
然而秦楚却紧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也不放开她的手,他力气很大,任凭许攸冉再用力还是没法挣脱。
其余旁观者面面相觑。
“秦先生?”
“秦楚。”
许攸冉皱眉语气急促,示意他别在关键时候把事情闹大。
终于,秦楚松开了手,许攸冉正要随他们离开,却又被一股力量往回一拉,整个人撞进了秦楚的怀里。
“!”她瞪大了眼睛,一边轻锤他的胸口,一边骂他发什么神经。
一个较年轻的警察由于没听清许攸冉在说什么,但这样伉俪情深的场面让母胎单身的他大为感动。
另外两个有经验的似乎有些见怪不怪,一副例行公事的表情,然后催促了一句。
“秦先生,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秦楚松开怀抱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秦楚!”
虽然许攸冉十分惊讶于秦楚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但感动只在她心头徜徉了一秒钟。
她凑到秦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他才不再那么固执。
不过秦楚还是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他们进了电梯。
许攸冉没有回头,但她能够察觉到背后那道温和而又欲说还休的眸光。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道声音把秦楚从怔仲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有时候连我这个叔叔都看不懂自己侄子的感情了,你一方面为了她的安危暴露自己,另一方面又舍得让她进去喝茶。”秦二叔双手抱臂,啧啧出声。
秦楚看了他一眼,进门时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舍不得,二叔就会放过她?”
秦二叔没有接话,“不过我倒是也没想到她会狠心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子,所以你们俩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般配。”
“这里没别人,您还要演给谁看?”秦楚幽暗的眸光扫向对方,“这孩子是不是您的,大家心里都明白。”
秦二叔走到单座沙发边坐下,这个角度正好能够跟办公桌前的秦楚对视,但他又偏偏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茶几上的杯盏。
“这个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许攸冉的确害死了邢佳佳的孩子。”
“呵——”冷笑声短,但目光悠长,“这个孩子是不是许攸冉害死的,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二叔唇角微微上扬的同时,余光从弯起的眼角射过去,带过一抹精光,“刑事案件可是要讲证据的,不是心里明白就够的。”
“这就巧了,我还真有证据。”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没有一点筹码,到时候我一出手就招架不住。”
高手过招,每句话既是回击又是试探,正如叔叔并不知道侄子是否真有所谓的证据一样,侄子也同样不知道叔叔手里握着怎样的底牌。
叔侄俩的对视充满了硝烟味。
只见秦楚眉梢轻折,调转话题,“我很敬佩您肯留这个孩子这么久,不过您觉得如果更多人知道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们还会觉得这事是许攸冉做的吗?”
秦楚相信二叔能听懂他的暗示,毕竟许攸冉在邢佳佳出事前就已经被公布了秦氏继承人身份,她显然没有这个必要把自己陷于困境中。
然而这件事对秦二叔却有着很多好处,既解决了这个孩子,又拉许攸冉下马。
秦二叔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而后又点头,似是对秦楚这一招回礼的认同。
“的确,这么做不止有这些好处,而且还能让我颜面扫地。”他抬眸,“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你别忘了遗嘱的内容,许攸冉出了事,你机会最大。”
没错,一旦许攸冉被坐稳了故意伤人从重处罚的罪名,秦楚的机会最大。
之所以是机会最大,是因为遗嘱上白纸黑字写明了遗产分配方式,而在这些遗产继承人里并没有秦楚的大名。
所以其他人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争夺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