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秦二叔看出秦楚的变化,一直在楼下等待的郁惠秦辞夫妇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郁惠心中警笛大鸣,只觉得如今不再演戏的秦楚却反而更可怕了。
“算什么账?”秦二叔仍装傻。
秦楚转身抬头,望着楼梯上方的二叔,“在你对许攸冉下手前,你就应该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二叔,你是不是还在窃喜自己知道了我的软肋?但只可惜,就算你让老爷子看到了我的软肋,老爷子仍会觉得我才是秦家的继承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楚势在必得的表情似是已经掌握了对二叔而言更致命的武器,以至于秦二叔也有些动摇了。
他凝神看着秦楚,并不出声。
秦楚刚张了张嘴,余光瞥见楼下暗中观察的两人,他又笑着收住了,“算了,当年要不是二叔救我一命,我现在也没法儿站在这儿跟你们说话了,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就不在这儿让你没面子了。”
这话在郁惠听来,所谓的没面子就是邢佳佳给二叔戴了绿帽。
只有秦二叔陡然瞳孔微张,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秦楚。
当年秦楚还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就连老爷子也不知道是自己在他手中救下了侄子,秦楚又是怎么知晓的?
秦二叔看着秦楚,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知道这一点却仍善待老爷子,秦二叔心头骤生冷意。
自己这些年竟是看走了眼,他所看到的究竟是真实的秦楚的几分之几呢?
再想到秦楚离开前放的狠话,秦二叔忽觉毛骨悚然,胳膊上的毛孔也不自觉竖起。
秦二叔都尚且看不懂秦楚,更别提只听了只言片语的秦辞和郁惠了。
此刻秦辞正在房里不断反问,“秦楚在搞什么,他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一直说个没问的目的是等着妻子解答,然而郁惠并不做声,只皱着眉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而那头医院里,戚娆在秦楚刚离开不久便去给她买点东西吃。
许攸冉和母亲独处了会儿,她知道母亲心里一直在担心哥哥许宁垣,估摸着许宁垣随时都可能结束笔录回家,便让许母先回家。
不过许母在得知了许宁垣很快就没事后,整颗心便又落回了女儿身上。
“你都住院了,怎么阿楚就只来了这么一会儿?”
许母心里对秦楚有了疙瘩,自己离开时没见秦楚来看许攸冉,自己刚回来,秦楚就走了。
在她看来,秦楚只为女儿待了一小会儿。
许攸冉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护士说我手术刚结束,他就来了。”
闻言,许母心里这才好受了些,但见躺在床上的女儿这么虚弱还要替别人说话,心中又忍不住不平起来。
“来过就算完成任务了吗?你又不是别人,自己老婆出车祸住院,就只来一天就结束了吗?而且他们秦家也不见来一个人探望探望你。”
这才是许母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刚才她回来时就看到了秦家人在楼下,当时还以为这家人终于良心发现,谁知现在也没人来看看她女儿。
“而且你们结婚的时候,也就秦楚的二叔来了,真是不像话。”许母道,“我们许家再不如秦家,也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攸冉,以后别再去他们秦家。”
许攸冉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正这时,却听门口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许母还以为秦楚终于来了,快步过去开门,脸上的笑容却因门口站着的陌生人而渐渐收拢了。
“你是……”
“伯母您好,我是攸冉的高中同学纪寒山。”
许母忙将人迎进去,却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女儿高中是在国外上学,那么眼前这人也是国外上的学?
看出许母的疑惑,纪寒山十分爽快地来了个自我介绍。
许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攸冉那时候整天挂在嘴边的斯帕克啊!”
纪寒山有些错愕地扫过病床上的许攸冉,又将视线调转回来,“哦?她那时候经常提起我么?”
那时候许攸冉经常提,以至于许母总是开她玩笑说她这是开始初恋了?
担心许母说漏嘴,许攸冉立刻打断道,“妈,刚才何主任让你过去拿我的检查报告。”
一听何主任,许母脸上笑意全无,一脸担忧地快步出去了。
离开前还不忘嘱咐纪寒山帮着照看女儿。
病房门刚关上,纪寒山的表情在顷刻间变得凝重了。
“攸冉,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纪寒山语气很急,还时不时望向门口,生怕有人突然进来似的,“许家的事是秦楚的计划,秦老爷子想要进军文娱以及影视圈,他们想收购锦文网,秦楚凌晨回去就是为了参加会议给出自己的收购方案。”
许攸冉一愣,“什么意思?”
纪寒山知道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拿出手机,滑动几下便递到许攸冉面前。
“这是今天的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