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两个时辰,骆卿可算是将这封信给写出来了。
她轻轻吹了下信纸,待墨迹干了便将信纸装进了信封里。
想了想,她又去自己枕头下拿出个荷包来,这里面可是有她这一个多月攒下来的银子。
她给自己留了些,大多都装进了另一个荷包里,然后再拿另一个信封来将这个荷包装进去再裹好,又怕驿站的人给弄错了,特特将这个裹好的信封同她方才写好的信黏在了一起,这才安心上床准备睡觉。
她美滋滋地想,明儿就去将信寄出去,当然,要是自己能出去自然是更好了。
其实骆卿要想出去也是可以的,只是大户人家讲究的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正经由头出门总要被主母敲打的。
骆卿想自己将信寄出去,这样她才能安心,可苦于没有正经由头出门,自己又刚回府,就怕太过打眼。
她正暗自懊恼着往外走呢,就见得王姨娘也急匆匆往外走,她赶忙上前拉住王姨娘:“王姨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六妹妹今早起得迟,将昨儿老师布置的课业落下了,我说追出去瞧一瞧,看看她人走没有。”王晴歌很是着急,“等会儿回来咱们再说啊,我先去瞧瞧。”
骆卿是知晓的,身为妾室,没有家中主君主母的应允,是断断不能私自出门的。
“王姨娘,这时候只怕六妹妹他们已经往学堂赶了,不若将这册子交给我,我给六妹妹送去。”
王晴歌也知骆卿说得在理,但还是有些犹豫:“你能寻到路吗?还有,你还未出阁,待下了马车定要戴着帏帽。”
“王姨娘,您就放心吧,我心头都有数。”骆卿心头算盘打得砰砰响,等给六妹妹送了课业回来她就能去寄信了。
但她也没敢耽误,接过王姨娘的信就急急往门口那边儿去瞧了瞧,见着人确实走了,这才去跟门房说,让他安排马车将她送去舒家开的白鹭书院,而青杏这边厢才回去替她寻帏帽还有骆文的名帖。
上得马车,青杏却是突然拔高声调道:“姑娘,驿站那边儿有个玉浓轩,他家做的糕点很是有名,入口软糯,姑娘要是想,倒是可以去品尝一二。”
骆卿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感激地同青杏点了点头,嘴里却是嗔怪着回道:“就你嘴馋,行,我们到时候去瞧瞧,我也想尝尝。”
青杏此番恐是怕外面坐着的马车夫和另一家丁多嘴,将半道上她去寄信的事儿说出去,这才特特主动提及这茬。
虽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吧,但经青杏这一提醒,她仔细想想,要是传出去了只怕主母和祖母都会不大高兴。
况,若不是她早早准备好的,又哪里来的信寄呢?只怕王姨娘也会多心,觉着她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说出来到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