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过来我也不忧心刘寡·妇没人伺候,再说了,半年前我出嫁前就他娘俩,也没见有饿着,所以实在没必要太操那个心。
不过生活也不平静,下午的时候阿婶突然又上门来了,看见她时我本能的眉头一蹙,以为娘家又有什么事,却没料阿婶避开了人与我私下里却是问金阿牛的事。
原因是那日小同与阿牛一道出来是有人看见的,后来小同被我送回村去了但阿牛却没见回去。原本阿牛家也没当回事,到第二天里要干农活时才想到找他,可满村子都找了也没找着人,当时还没人去说阿牛去处,也只能干着急,想着阿牛这么大人了不会出什么事,又正是大忙的时候,便先放下了。
可等过了两天还不见人回来,阿牛他爹才真的着急起来,再次满村子问人,直到听见有人说两天前见阿牛与我弟弟小同一起出的村子,于是就跑上我们家要人去了。
当时阿爹外出捕鱼了,家中就只剩阿娘与小同两人,阿牛家气势汹汹上门来要人直把阿娘逼得抹眼泪。后来从小同口中逼问出阿牛来这边银杏村找我了,当下阿牛他娘就大闹了,还是阿婶出面调解先把事按下不说,然后今天找上门来问我了。
听完这些后我的眉宇蹙得更紧了,那天从杏儿口中获知阿牛被隔壁木叔给扔出了村,怎么会到今天都还没回去?心中如是想着,嘴上还是将那日的事简单说了,阿婶听完后不就怒了:“阿牛这臭小子也太不像话了,你出嫁时闹,你回门时又闹,现在你都嫁过来半年了居然还来闹,这分明是想拆散你这门好姻缘啊。不行,我得回去跟他们老金家评理去。”
阿婶气匆匆地走了,我却眉宇不展。阿牛回不回家这件事原本跟我也没多大干系,可问题出在他是受小同所托来银杏村找我。所以无论阿牛是长是短,我都脱不了干系了。
忽然想起那天我送小同回家,送到村口又与阿平马不停蹄地回来,而银杏村到坝头村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但我们却没遇见本该回程的阿牛。所以要么中间环节出现了问题,就是阿牛在被扔出村子后并没有回去,可是,他不回去又能去哪?
当然从银杏村出去并不只有通往坝头村的路,总之这事在心里留了疙瘩。思来想去打算去找隔壁的木叔问问那日具体情况,刚好阿平被我喊去回屋也没出来,便颠簸着脚走出了门。
老郎中的药还是有用的,三日下来基本上能走了,只是阿平紧张,上哪都还是要抱着我。
来到木叔屋前,屋门是敞开的但不见屋内有人,我询声而唤:“木叔在吗?”等了一会也没见屋内有回应,心想可能是出门去了,我这样进去也不礼貌便打算过一会再来,却在转身要走时突然听到咚了一声闷响,不由怔了怔,人应该在屋里啊。
紧接着又是一道怪异的声音传出,我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因为后面那声听着有些像人在呜咽,不会是木叔出什么事了吧?
虽然与这邻居交集不多,但也知道自个家中用的柴火都是他供应的,每次快用完时他就会送过来,应该是刘寡·妇付了他报酬。而且刘寡·妇对他的态度也很客气,上回寻我跟阿平不也拜托了人家嘛,所以万一真出了事可别耽误了。
想到这我就不再犹豫向里面走,边走还边沿路喊:“木叔,你在家中吗?”
木家的格局与我们家有些不同,堂屋之后并没设院子,而是一间中屋,屋内无窗,所以显得有些昏暗。一踏进内就好似看到墙角滚了一个人,心中不由一惊,果然出事了。
连声而询:“木叔,是不是你?发生什么事了?你要不要紧?”
可等我走到跟前时不由一怔,这滚在地上的人的体型不太像木叔。木叔是中等身材,并不魁梧,但看着却孔武有力,而眼前这个明显身形要大上一轮。
木叔是个鳏夫,但不代表他没有亲戚,心说不会是他家亲戚过来又突生急病吧。
念转着也不能就此不管,低头对倒在地上的人问:“你是木叔的亲戚吧,有没有事?能站的……”我的话嘎然而止,因为,我看到地上躺倒的这个人不仅在抽搐,而且全身捆绑。
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若非我还算镇定此时换了任何女人都要惊叫出声,脑中飞转,这是木叔的家,他屋子里捆绑着一个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此时我的行为等于是窥探了他的秘密。无论他是否有在屋内,都有可能下一刻就出现!
当下我就决定明哲保身,先退出这屋子再说。可我的脚不便,走路颠簸,只走出两步就又顿住,缓缓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