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起先还没明白连翘话中的含义,待回过味来,脸庞顿时浮起了一层红晕,轻声斥道;“胡说什么呢?”
“奴婢可没胡说,小姐,您看咱们在燕州的将军府住了这样久,却连个姨娘也没瞧见,大将军是什么身份,他身边怎能没有姨娘服侍?”
连翘说完,又是道;“还有温夫人,进门十多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老太太只说是她不能生育,可说不定这事怪不着温夫人,而是将军”
“连翘!”轻舟打断了她的话,“不可以在背后这样说叔父!”
连翘从未见轻舟这般严肃过,她压下心头的不安,嗫嚅道;“奴婢知错了。”
见她如此,轻舟定了定神,将声音缓和,轻声说了句;“叔父他是严于律己,才好驭下的,你不要乱说,知道吗?”
连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轻舟不忍再斥责她,只温声让她去厨房端些点心,待连翘走后,轻舟想起离京时温氏嘱咐过自己的那番话,其实在来燕州之前,她也以为燕州的将军府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个侍妾,毕竟万重山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何况,他又是正当岁的年纪
轻舟正出着神,就听房门“吱呀”一响,让人从外面推开,她只以为是连翘,岂料抬头看去,却见来人是万梓安。
看见她手里的棉靴,万梓安面色一沉,道;“这是给谁做的?”
轻舟没有欺瞒,“天气渐渐冷了,我给你和叔父一人做了一双棉靴”
“陈轻舟,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再给他做东西!”万梓安不等她说完,便是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轻舟一怔,见他发怒,便不再说话了。
“再过不久就是年关了,祖母和母亲催促的紧,他已是答允,让人送咱们回京。”万梓安开了口,并未唤万重山叔父,而是一个“他”字,轻舟却仍是明白这一个“他”指的是谁。
“叔父他不和咱们一块回京吗?”轻舟问道。
“你管他做什么?”万梓安顿时向着她看去,“他是武将,镇守边关本就是他的职责,我们回去过年,干他何事?”
轻舟见他言语间如此无礼,心中只觉不是滋味,她微微转过了身子,不愿再和万梓安说下去。
“你且收拾收拾,过两日我们就动身。”万梓安早已不耐燕州的荒凉,每逢念起京师的繁华,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回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