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心里也不好受,想起万梓安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轻舟眼眸一黯,她握了握连翘的手,不知是安慰连翘,还是在安慰自己,“万少爷如今还在病中,生病的人,语气都是好不到哪去的,咱们别放在心上。”
说完,轻舟默了默,又是道;“何况,万少爷是万将军的亲侄儿,脾气难免会大些。”
轻舟知道,这些年万重山手握重兵,膝下却无子嗣,只有万梓安一个侄儿,早在嫁来之前,她便听过万梓安的名头,心知他自幼丧父,被祖母和母亲溺爱长大,又加上叔父战功赫赫,偌大的一座将军府却只有他这么一点骨血,万重山又是常年在外征战,对这个侄儿也是疏于管教,就连那些世家公子,也无不是看在万重山的份上,事事让他三分,如此种种,只让万梓安越发骄纵。
“说到底,不过是仗着万将军的军功罢了。”连翘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轻舟闻言,连忙对着连翘摇了摇头,示意她这种话不可再说,连翘会意,只吐了吐了舌头,没有再说下去。
自万梓安那日醒来后,对轻舟一直没有好脸色,轻舟却还是尽着本分,每日里都会去万梓安的院子里服侍,这一日,轻舟端着熬好的汤药,刚走到万梓安的屋前,就听里面传来一道男声。
“娘,你和祖母当初是如何想的,为何要给儿子娉这样的妻子?”万梓安倚在床头,眉头紧皱着,经过月余的休养,他的身子已是慢慢恢复,这些日子已是勉强能下床走动。
宁氏一脸温和,只轻声劝道;“当初你重病,祖母和母亲也是没法子,只得匆匆下聘,将她娶进了门,你若不喜欢,等你养好了身子,祖母和娘再给你挑一个喜欢的。”
万梓安摇头;“您和祖母说说,把她送回陈家去。”
宁氏一怔,劝道;“她虽说是庶出,可品貌也是顶尖的”
“您也知道她是庶出,”万梓安打断了母亲的话,“咱们堂堂将军府,和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结亲已是让人笑话,更何况娶进门的还是庶女,今后您让儿子如何在京师立足?”
“这”宁氏犹豫道;“总归是明媒正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