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厚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大街上,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猛地停下了脚步:“伯父伯母,我有点事,先挂了。”
“嗯,有事你先忙。倪菲如果跟我们联络了,我在马上联系你。”
伯父道,电话那头因为刘厚带来的希望而欢欣雀跃。
刘厚挂断电话,视线落在街道上一隅。
他看到一个独臂的叫花子坐在地上,面前摆了个破碗。
叫花子邋邋遢遢,就是安静地坐着,也不吆喝讨钱。
破碗中空无一物。
看来是今天生意不好,没有人施舍他。
身旁人群熙熙攘攘,像是看不到他似的。这叫花子也不在乎,乐得清闲。
刘厚盯了他几眼,想了想,从身上掏出几个钢镚,丢在了破碗中。
独臂叫花子也没抬头,也没道谢。
“买点吃的,就早点上路吧。”
刘厚低声说了一句后,就准备走了。
陡然,那叫花子竟然开口道:“喂,这位兄弟。你印堂发黑,怕是你最亲的人,最近有血光之灾。”
刘厚愕然,一回头,满脸古怪:“你一个坐在地上的游魂,竟然说我一个驱鬼的道士印堂发黑,亲人有血光之灾?
你莫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吧?”
独臂叫花子在他眼中身体朦胧,绝对不是活人。
这叫花子嘿嘿大笑两声,也不解释,提起破碗,一把将碗中的几块钱拿起来塞入胸口衣服中。
然后把那口破碗随手一甩,甩给了刘厚。
“你不是想找你的师傅吗?拿去,就当是给你的回礼了!”
刘厚瞪大了眼睛,喝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我的师傅?”
话音刚落,转眼间,那独臂叫花子鬼,竟然已经不见了。
刘厚愣在原地,大惑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叫花子鬼身上的鬼气不深,应该是刚死了没多久。但是他仿佛对自己很熟稔似得,甚至还知道自己师傅的事情。
知道他在找师傅。
太怪了!
而且一只道行不深的游鬼,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刘厚疑惑地弯下腰,将叫花子的破碗捡起来。
这破碗入手冰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就是口普通的破碗罢了。
但,却是实物!
刘厚皱了皱眉头。
这只老鬼,绝对不简单。
以游魂的道行,身上的物件都是鬼气化成的,又或者亲属烧给它的,都不可能是实物。
但是叫花子给他的这口破碗,却是个实物。
破碗中,肯定有蹊跷!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口破碗给收了起来。
赶到老康家的纸火铺时,天已经彻底黑尽了。
路上他也给戚灵打过电话,戚灵的电话也打不通。
敲了敲纸火铺的门,对面窗户后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谁啊?”
“我!”
刘厚回答。
吱呀一声,卷帘门迅速被扯开了。
一只手探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将刘厚扯入了门内。
受到诅咒,模样依旧一副少年模样的老康,伸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踪,又立刻将卷帘门给拉了起来。
刘厚被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康叔,你这是干啥?”
老康瞪了他一眼:“刘厚兄弟,你就这么大咧咧地到处乱走?”
刘厚更莫名其妙了:“我一没犯罪,二没作恶。怎么就不能在光天化日下瞎溜达了!”
老康一拍脑门:“看来你还不知道啊。你们太乙门,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