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姜慈轻咳了声,说:“殿下,按现在的情况,不管是那具无头男尸还是陈公子,都关系重大,而我懂剖验之法,在破案上,能为您省事不少,就像您说的,我一个闺阁女子,殿下只要许我验尸,旁的我绝不会多问。”
剖验?
剖验之术,会的很极少,原因也很简单,现如今大多数人都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若是将尸体剖开,内脏一一取出查验,是对尸体的大不敬,严重的甚至会厄运缠身。
若是刚才,商行川对她说的话,一定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定南候府养在闺中的大小姐一夜之间学会了仵作验尸,听起来都荒谬无比,可若那具尸体当真是被军船轮浆损毁,那此事更非同小可。
商行川他沉默半晌,心中已然有了决定,陡然道:“你跟上。”
随即,他便大步向外走去。
姜慈:“……”
你说话的时候带个主谓宾是不是会被抓去坐牢啊?
外面的姜家众人见姜慈跟在商行川后面出来,都是一愣,姜候上前道:“殿下,不知小女……”
商行川道:“无妨,只是还有事需得查清,姜小姐随本王去一趟大理寺。”
姜候还欲再说,商行川已然比他先一步开口道:“只是小事,至于明日的婚事,择日再议。”
姜候松了一口气。
……
大理寺。
此刻已经过了子时,陈瑞的尸体和他们是一前一后到的,姜慈入了院门,又行至房前,停尸房四四方方,正中间摆着两张床,分别盖着白布。
存放刀具的是个大箱子,樟木质地,像个斗柜立在地上,然后是一层一层的小抽屉,各种刀具分门别类。
老仵作端着大茶缸子坐在一旁,看着甚至有几分和蔼,“小姑娘当真会验?”
姜慈含了姜片,蒙上面巾,她并不开口,只点了点头。
晚上能见度低,但是陈瑞这种刚死了没多久的一定得尽快验,因此停尸房里满满当当的是蜡烛,甚至商行川进来的时候都震了片刻。
姜慈打量了一下这屋子,觉得自己和他就像瞎了眼睛的紫薇和尔康。
姜慈早已挑好了趁手的刀具,她先端详了一下陈瑞的周身,尸体身上下都透着微微的粉红,没有尸斑产生。
她持刀打开他的胸腔,鲜血涌出,这场面多少有点血腥,伴随着一阵黏腻的声响,她眼睛微亮,从血淋淋的内脏中捧出一物,“左心室血液鲜红,右心室血液暗红,果然是冻死的。”
商行川道:“既然是冻死,那脱衣裳是何缘由,且他周身未见伤口。”
姜慈努力给他组织他能听懂的词,”冻死脱衣和微笑面容都是冻死者的一个鲜明特征,因为大脑的……你可以理解为是人快被冻死的时候,脑子里的一个部分就出现了故障,把温度都集中转移到了脑袋里,所以就会让人觉得非常热,于是会自己主动脱掉衣服,不仅如此,还会在死前产生幻觉,所以脸上会不由自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