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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怒极,像是又准备冲上来打人,姜慈哪能被她打到第二次,一闪身避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灰衣仆人从大门那边疾步赶来,对姜候爷说:“不好了老爷……昱王带着刑部的人来了!”
姜慈的目光还放在尸体上,乍听数道脚步声响起,她一抬头,便见数名官兵手持兵甲鱼贯而入,站定之后便不再有动作,随即一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自人群中走出,天色昏黑,姜慈看不清他的脸,只觉身量英挺。
姜候爷上前,拱手道:“臣——参见昱王殿下。”
陈大人等亦是上前行礼。
昱王瞥了一眼姜候,微微颔首,算是周礼数,旋即又把目光放到了蹲在尸体旁边的姜慈身上,冷声道:“将案犯姜慈缉拿,押至刑部大牢!”
“不可。”
“不行!”
姜侯爷和姜慈同时开口,后者语气笃定,“昱王殿下,臣女没有杀人,不仅如此,臣女还要状告左都御史陈大人污蔑臣女!”
别说陈大人懵了,就连姜侯爷也低声喝道,“阿慈!”
姜慈目光冷然,指着板子上的残尸道:“陈大人既然说我杀了他们儿子陈瑞,可这具尸体,死亡时间起码在半个月以上,我今天还看到陈瑞活蹦乱跳呢。”
昱王眉心微皱,姜慈接着道:“我一面之词,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召尽天下仵作来一问,这名死者绝不可能死于今天。”
昱王看了她一眼,微微偏头,像是低声和身旁护卫说了几个字,随即护卫便提着油灯,与昱王一同,走近尸体看了看。
姜慈想了想,觉得专业术语他可能听不明白,于是换了种表达方式,“殿下,您可以细看,这尸体已经严重浮肿,表皮森白,明显入水时间极长了,就跟你把一块猪肉放在水里十几二十个时辰是一样的,您不信的话可以回家试试。”
昱王语调极冷,“不必试。”
姜慈敷衍的点了点头,“牛肉也行……我的意思是,这根本不是陈公子,陈公子根本没死啊。”
昱王这才正眼看向自己这位未婚妻。
她头发有些蓬乱,脸颊上一个鲜明的手掌印,倒添了几分可怜。
从前怎么没听闻,这位侯府千金还懂仵作之术。
姜慈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位未婚夫,昱王商行川,十九岁领兵出征,二十岁任大将军王,据说在边关待了好几年,去年才回京,如今掌管三司。
两人之前也只在宴会上见过,盲婚哑嫁的当真不熟,虽然自己是被诬陷的,但看昱王这缉拿的架势,也没打算讲半分情面。
姜慈估摸着这婚择日就能退了。
说话间,大理寺的仵作便到了,陈大人和陈夫人这时候都默契的不再说话,姜侯爷脸色晦暗不明。
仵作年纪有些大,倒是身经百战的样子,他看了看残尸,也同姜慈一般按压,之后才拱手道:“回禀殿下,此人约摸是在半月以前死亡。”
由旁人来说,姜慈的嫌疑才是真的洗清了。
姜慈松了一口气,她看向一旁的陈大人夫妇,道:“陈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两夫妻,若是这时候才知道死者不是儿子陈瑞,那还不高兴的跳起来了,怎么现在看起来,反而有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