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半夏此时的心像在岩浆里灸烤一般,之前蒋峰叫到让严家上台做报告时,她都已经起了身,可被严老爷子瞪了眼。
当时她的心像置在冰窖里一样,又冰又冷,脑子也不知道思考了,眼睁睁地看着五味推着严长卿那个废物上台。
听着那些人夸赞严长卿,说他不愧是天才,就算受了伤也掩藏不了他的天份,日后必能做出一番成绩,挑起严家的大梁。
这些话像针一样,源源不断地扎进她耳朵,要不是还是一丝理智,她肯定会离开会议室,都是些瞎了眼的糟老头子,重男轻女,趋炎附势,夸奖严长卿还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
以前她上台做报告,那些人也是这样夸她的,因为她当时是严家的继承人,大家夸的不是她,而是继承人这个身份。
现在做报告的变成了严长卿,这些人拍马的对象就变成了严长卿,从头到尾都没人和她说话,问都没问起她。
严半夏死死咬着唇,她得尽快想办法学会接筋术,只要她掌握了这门古医术,就算没有严家,她也能在杏林界有一席之地。
她也用不着亲眼看到手术过程,接筋术最关键的是续航膏,要是她能搞到续筋膏这药,只要慢慢研究,应该能学会。
严半夏对自己的配药天赋很有信心,连严老爷子都夸过她,只要有续筋膏,她就一定可以。
“糖糖,你今天这么迟吃饭?”
米湘君远远看到了朋友,捧着空饭盒开心地跑了过来,走近了才看到了严老爷子他们,懊恼极了,退不是,进也不是。
要是知道有这么多前辈在,打死她都不过来。
“你怎么也吃得这么迟?”
顾糖糖主动走过去,避免米湘君尴尬。
“外公,姐,表哥。”
米湘君恭敬地一一叫着,严老爷子态度有些冷淡,严半夏笑了笑,严长卿点了点头。
等他们人走远了,米湘君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最怕我外公了。”
“你怕他们干什么,又没做错事。”
顾糖糖开玩笑。
“外公不喜欢我,因为我太笨了。”米湘君嘟了嘟嘴,她是八岁才被父母领养的,她父亲是养父的好友,父亲重病时,将她托付给了养父母。
所以她在米家很尴尬,刚来时她一直都叫养父母叔叔阿姨,后来才改口的,但在她心里,一直替亲生父亲保留着一块地方。
还有她那杳无音讯的亲妈,她也想见一见,问问那女人,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她和爸爸?
这些年有没有想过她和爸爸?
也想知道那女人过得好不好?
“你又给厉思之打饭了?”顾糖糖问。
她最近才知道,这傻姑娘经常饿肚子给厉思之打肉菜,倒不是说厉思之人不好,可米湘君这样倒贴男人,将来很大可能会受到伤害。
“我吃不完嘛。”米湘君讪讪地解释。
“你回去照照镜子,都瘦一大圈了,你喜欢厉思之?”
“没……我就是觉得他怪可怜的,天天吃不饱。”米湘君红了脸,不肯承认。
顾糖糖嗤了声,喜欢都只差写在脸上了,不是她泼冷水,米湘君不适合厉思之那家伙。
“对男人可不能太好了,就算你想对他好,也得填饱自己肚子吧,我也不多劝了,你好好想想啊。”
顾糖糖没多劝,感情上的事越劝越纠缠不清,不过作为朋友,她还是要劝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