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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是我玄域!我对掌院大人忠心耿耿已经二十年了!”老烟枪急于自证清白,赶忙分辩道。
沈芷兮幽幽道:“杀不杀你,可由不得我们两个办事的。我和他都是黄字辈的,若不是上边有命令,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来找你。”
老烟枪听完,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今天已经逃不过了,于是慢悠悠抽了口烟袋,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如此,我把密折交给你们两个小辈,你们提着我的头颅去见玄嚣。”
沈芷兮点头道:“掌院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大人莫要怪我等不留情面。”
老烟枪又狠狠抽了口烟袋,随后将烟袋狠命砸个粉碎,从中取出了每个玄字辈铁浮屠用来联络的密折。
“永昌侯府二等侍卫赵玄然,就是玄嚣。”
说完,老烟枪一抹脖子,血溅三尺。
顾沅和沈芷兮对视一眼,神情皆是无奈。
查永昌侯?
当年南诏纳土归降后,南诏国君高启年便是被封为永昌侯。
而今说要查他。
这不是跟他们开玩笑吗?
沉默片刻,顾沅问:“高启年能动吗?”
沈芷兮摇头道:“难,皇上眼前的红人,本宫终归不能逾矩。”
她说的是实话。
那天跟沈衡厮混在一起的小太监她都动不得,更遑论圣眷正隆的高启年。
思及此处,沈芷兮眉头微蹙。
救一个杳无踪迹的人,查一个风头正盛的人。
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破解的死局,但她必须查清楚此案。
旁边的顾沅沉思片刻,道:“可以让能左右此事的人做主。”
沈芷兮眼前一亮。
能左右此事的人,不就是沈衡吗?
事态紧急,她和顾沅立刻分头行动,她回宫去见沈衡,顾沅去找锦衣卫。
陆璟听说顾沅求见,皱了皱眉。
他和顾沅的关系谈不上多近,倒是陆燃经常和顾沅打交道。
能让陆燃这心比天高的小子看上,顾沅也算有点本事。
思及此,陆璟挥手命狱卒退下,“顾大人来我们诏狱所为何事?”
“自然是顾某手上有些不为人知的消息。”顾沅勾唇一笑。
与此同时,含章殿。
“陆璟的眼睛是瞎了吗?让皇姐受了这么多委屈,朕看他是活腻歪了!”沈衡扔了一地杂七杂八的东西,愤愤不平道。
沈芷兮笑笑,“阿衡,莫要生气,皇姐也查到了重要线索。”
“真的?”小皇帝坐过来,等着听故事。
沈芷兮点头道:“锦衣卫顺着韩破延这条线查下去,发现永昌侯府二等侍卫赵玄然与韩破延一直保持联系。”
沈衡微微讶异,“怎么可能?高启年前些日子还进贡给朕一对水苍玉,他若是想谋逆……”
话到嘴边,沈衡怔住了。
上贡给他那么多奇珍异宝,和密谋造反,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沈芷兮揉揉他的脑袋,“阿衡,再想想。”
“皇姐是说,他如果有不臣之心,那他进贡给我那么多东西都是幌子?”沈衡越想越觉得后怕,“若是……若是他真的造反成功,大昭的江山都是他的,更何况一对水苍玉?”
忽然,何掌印呈送上来一沓折子,“皇上,长公主,御史言官上疏弹劾永昌侯高启年。”
沈衡取过来看,只见列出的几条罪名中有一条分外扎眼。
高启年曾经找巫师问过四个问题,每一条都在戳沈衡的脊梁骨。
草原十八部能否到京?天下太平与否?皇上寿算如何?将来我还升腾与否?
沈衡气得将那对水苍玉扔出去老远。
玉碎。
“查!让锦衣卫给朕查!”沈衡恨不得现在就把高启年叫来痛打一顿,“废黜高启年永昌侯爵位,圈禁诏狱听候处置!”
——
诏狱深处,恶鬼遍布。
能待在这里的无非两种人,要么是穷凶极恶的佞臣,要么是忠心为国的良臣。
但高启年两样都不沾边。
他只是一个懦弱无能偏偏人菜瘾大的蠢货。
按照规矩,审这样的案子都是三法司会审,如果那样的话高启年还有处说理,可审案的偏偏就是锦衣卫。
一个实至名归的人间地狱。
能从这儿出去的也无非两种人,一种是沉冤得以昭雪后的忠臣,一种便是死人。
高启年贪生怕死,但他很清楚,以陆燃对自己的恨意,想活命的可能性不大。
陆燃一开始确实也没想让他活着出去。
但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要让高启年也试试蛊毒发作时的锥心刺骨。
他是怎么折磨顾念秋的,陆燃就要怎么折磨他。
陆燃命人打开牢门,将一套刑具摆在他面前,“可想好了?”
“不要上刑,我招,我招!”高启年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