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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就一张木床,赵荭坐下后自是没有菊花的地儿。
虽然赵荭是仰视,但菊花骨子里的自卑,低垂着脑袋是她的保护色,这般站在赵荭面前倒是没有办法掩饰情绪了。
“婶子叫我进屋,是想说啥?”菊花不安的搓着衣角。
赵荭只当没看出来衣角鼓出来的一块,那硬邦邦的一看便知是藏了东西,这丫头有小心思,可惜没人教导段位太低。
“过来,给你擦点药,咋说你也是被林源连累的。”
假意从枕头下摸出药瓶,见菊花磨蹭着不靠前,赵荭粗鲁的将人扯过来,不可避免的抓到了菊花受伤的地方,听她嘶了一声,问道:“疼吗?”
“习惯了。”菊花抗拒赵荭的接触,但也不敢动。
“没娘疼的孩子是野草,你能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可野草生命力顽强,最不缺的就是韧劲儿,这是它的优点。”赵荭看似随意的说道。
赵荭没舍得用空间里的好药,只拿了自己临时做成的中药糊给菊花涂抹,虽有清凉感但也会刺痛。
待一只胳膊被涂抹了药膏,菊花红了眼眶,不知是疼的还是终于有人为她上药而感动的。
“婶子觉着野草好?”菊花试探的问道,不难听出紧张。
“总比那些明明是野花,被放到屋里娇养了几日,就觉着自己是名贵品种的好,你觉着呢?”赵荭抬眼问道。
菊花嘴角上扬,又飞快的落下,心脏砰砰的跳着,忍不住问道:“婶子说的是李云鹃?”
“唉!”
赵荭长叹一声,拉着菊花让她坐下,这才恨恨的道:“林源被她灌了迷魂汤,不许我说她半句不好,好像我非要拆散他们似的,也不想谁家的媳妇像那贱人一样啥活不干还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连娘家都靠婆家养活?”
“偏林源心软,李云鹃掉几滴马尿就能让他听话,根本看不到我搭出去多少银子。要不是心疼林源,就凭我这火急火燎的性子,我能便宜了姓李的?”
菊花咬着嘴唇没说话,垂着的眼帘却能看到她的眼珠子在转悠。
待赵荭给她抹完药,菊花突然跪在赵荭跟前,竟将藏在衣角里的银角子拿出来,哭道:“婶子,我不该骗你的。这银子是李云鹃给我的,她还教我咋让林源哥能中意我。
是我太想嫁给林源哥了,才会答应了她的,我是真想和林源哥好好过日子的!”
赵荭摸着菊花的头,半晌才道:“傻丫头,你那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婶子咋会不知道?李云鹃找上你,也是因为你敢拼,连名声都敢赌上,她还把自己成为林家媳妇下三滥的手段都教给你了吧?”
当初李云鹃是先上车后补票,原主没少拿不检点的话损李云鹃,偏林源护着李云鹃,对外说是他酒后乱性。
母子俩口径不一,便是矛盾加剧的开始,这其中少不得李云鹃的耳边风。
菊花红着脸点头,小声道:“她给了我那种药,我实在是不想算计林源哥,就给扔了。”
后半句赵荭不信,但也不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