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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平的儿子叫杨石头,今年8岁了。
由于杨海平是个大男人,平时工作很忙,杨石头多半时间由奶奶带着,和杨海平很充分。
今天杨海平检查杨石头的学习,才发现杨石头竟然一问三不知。
气得杨海平当即便把杨石头骂了一顿。
于是就有了唐安宁看到的一幕。
“你不是一个好爸爸!你不配教我!呜呜呜~”
杨石头见家里有人来了,更加大胆了,站在院子里冲着杨海平大喊大叫。
杨海平气的脸颊发红:“杨石头,你给我站住!”
于是不顾唐安宁和唐长富、孔狗蛋的存在,追着杨石头,扬起手臂,打了过来。
“你打我?我要告诉奶奶去!”
杨石头撒开了两条腿,在院子里不停的跑。
他爹则满院子追。
唐长富和孔狗蛋两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谁也不敢吱声。
镇长教育儿子,这他们怎么好插手?
这岂不是忤逆镇长?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这个事情和工作无关,唐长富和孔狗蛋仍旧不敢吭声。
于是两个人屏息凝神,站着看镇长杨海平打儿子杨石头。
杨石头毕竟年纪小,很快被他爹抓住了。
杨海平抬起手,正要往儿子身上打,却只见一双白皙的手拉住了他。
“杨镇长,你不能这样打孩子。孩子还小,要耐心教导。”
声音平静,语气温柔。
宛若涓涓细泉,抚平了杨海平内心的火气。
杨海平一怔,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女人。
一张清秀的脸,平静但坚毅的眼神,一头乌黑的秀发。
虽然是农村女子的打扮,却很有气质,令杨海平眼前一亮。
杨海平把手插在腰间,气愤的说道:“这个臭小子,气死我了!两位数的加减法都不会算,老师教的都被狗吃了!”
杨石头躲在唐安宁身后,像是看到了救星。
杨石头把脑袋从唐安宁身后探出来,对杨石头喊道:“你平时管过我的学习吗?就知道打我!妈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很心疼的!”
杨石头知道他死去的母亲,刘翠萍,一直以来是杨海平心底的软肋。
每当他斗不过他爹的时候,杨石头就把刘翠萍搬出来。
果不其然,听到刘翠萍的名字,杨海平一愣。
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颓然垂下了手臂。
他颤抖的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用火柴点了,闷头抽了起来。
唐安宁回头看了杨石头一眼,柔声呵斥道:“别说话了。”
杨石头抬起圆溜溜的脑袋,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唐安宁。
竟然乖乖闭嘴了。
这个女人太温柔了,比爸爸温柔多了。
虽然杨石头像个炸毛的刺猬,但是在眼前这个温柔又漂亮的姐姐面前,杨石头却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狗,乖得很。
杨海平兀自郁闷的抽了两口烟,眉头似乎能拧出水来。
片刻之后,杨海平的情绪才平静了下来。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看向唐安宁,又转头看向一直在院子里噤若寒蝉的唐长富和孔狗蛋。
“唐支书,孔村长,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杨海平毕竟是做官的,说话的声音十分洪亮,中气十足。
唐长富和孔狗蛋见杨海平问起,这才堆上满脸笑容,急忙迎上来,弓着腰说道:“杨镇长,实在对不住,我们两个突然打扰你。”
杨海平面无表情的看了唐长富和孔狗蛋一眼:“什么事情,说吧。”
唐长富心里本来就有些发怵,怕自己讲不清楚,忙对唐安宁说道:“安宁,你来和杨镇长说。”
孔狗蛋心里更是清楚自己没有底气,便也不吭声,先让唐安宁说。
唐安宁于是便把今年缺水、她在后山找到了泉水、大河村的人连夜来抢泉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杨海平说了一遍。
孔狗蛋见事态的发展不利于自己,赶忙堆上满脸笑容,笑嘻嘻的说道:“杨镇长,那后山本来就是大山村和我们大河村共同所有的。今年干旱,我们村的人还有一半都没浇上地。这泉水不能部被大山村的人用了呀!”
提起干旱,杨海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今年一直没有雨水,眼看着田地就要荒芜。
杨海平只能心里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各村上报过来的关于旱情的报告接连不断,杨海平听的头大。
他对杨石头发火,和今年的旱情也脱不了关系。
唐长富着急的说道:“孔村长,你们这就不地道了。东拉河的水被你们村部拦截了,我们动员所有的人,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口泉,结果你们还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