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衔哪能真把装晕的人送到医院?
他急切的喘息,推翻自己的言论,道“不,现在的医院,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晏衔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进窑洞,放到火炕上,还顺手脱下她脚上的薄棉鞋。
“小葱的身体一直不好……早前伤了底子,平常看着没事,但不能受刺激。”
“咋回事?”温队长蓦然抬头,面露震惊。
晏衔适当的露出心疼。
“小葱八岁那年父母双亡,郁肴肴她妈抢了属于小葱的遗产,就把她扫地出门,郁肴肴她爸耙耳朵,也不敢和媳妇作对,就把小葱丢给舒白藤他们家。”
“寄人篱下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温队长不由得想到了那些战友的遗孤。
“何止是不好过?”晏衔嗤笑,道“他们这些亲戚,视小葱是垃圾,是奴隶,是出气筒!他们披着人皮,心却比畜牲还黑!”
温队长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复杂情绪,愧疚,慌张,懊悔,忐忑。
他怎么能那么自私,那么冲动,只因为可怜郁肴肴的悲惨遭遇,就要从狗主人手上讨要狗子们去做交换?
皇太女多疼爱狗子们啊!
而狗子们对她又多忠心啊!
这些他通通都是亲眼看见过的。
他不是个东西,竟为一时的得失,置郁特助视为亲人的狗子们于险境!
温队长在稍稍的纠结后,就彻底沉沦在皇太女的悲惨童年之中。
郁肴肴固然可怜,但未必就没有她妈造的孽参杂其中,母债女还的因果在里面,不是嘛?
不过,他也不能置人命于不顾。
“那我先去报案吧!滩涂的事你也先暂时歇歇,一切以照顾郁特助为重。”
“温队长,慢走,我就不送了。”晏衔露出三分埋怨,三分顾大局,四分替小葱抱不平的姿态。
温队长十分汗颜,越发觉得自己不知内情,给瞎添乱了。
等晏衔关上院门,回来的时候,郁葱正一手抱着两只狗,雨露均沾的撸着,口中还给耐心的解释。
“宝子们放心,我没事,刚刚狗娘是装晕,装的哦!
有人被掳走了,对方要拿你们去换,狗娘哪舍得拿你们涉险?
这装晕不就躲过去了……”
“走了吧?”她瞅见他进来,特意朝他身后看了眼,见真的把人打发离开,狗命安了,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道“老晏,这几天不能再把狗子们放出去,随便溜达了。”
“不止它们,还有小葱也一样。”晏衔不仅要护着狗子们的命,还有小罐罐的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英雄所见略同啊!
外面鼠疫横行,咱们身份又敏感特殊不好直接参与,躲起来更好。”郁葱露出求表扬的小表情。
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分性别,不计年龄,总是有想要表现的神奇心理作祟,就算是郁葱也不能免俗。
晏衔表扬了她一通,又道“我趁着这会大伙儿都在滩涂,先联系一下朋友。”
“你去吧,放心我和狗子们都不会乱跑哒~”郁葱是真的惜命,也不头铁,同别人那种不过脑子的冲动完不一样。
晏衔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劈好了柴,又把热水灌在暖壶里,随手洗好了两人的衣服和狗垫子,把能干的活都利索干好了,同小罐罐打过招呼,得到允许这才出去。
待晏衔骑着自行车离开,阎神经和舒白藤才从出生产队的必经之路走出来。
舒白藤刚和第八大队的李队长仓促完婚,获得自由后就马不停蹄的来找阎神经密谋报复郁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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